自从成年以来,她的预言能力彻底激发。其实也不算预言,只是根据己知信息推演结果,然后取用概率最高的几个做出综合判断。有那么多的记忆打底,推演结论一般都能正确。
以前不能推演是因为人类大脑无法支持这样高强度的运转,现在有了意识体,肉身就是个显示屏,配置高了,能推演的就多了。+8`6*z?h_o′n¨g·.-c!o*m,
一群人在这洞里待了三天,外面雪停了,才走出去。张洵闷久了,也出去透气。
她真的觉得自己要死掉了。狭窄的空间,许多一身臭汗的男人,自己顾忌耳羽,根本不敢脱掉帽子。头发都要捂油了!
雪后很冷,张洵戴上了面罩。小满跟在她身后,守着她。无邪想靠近都被小满挡开了。
无邪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就发现了不对劲。明明小满是东南亚的人,按潘子的说法,打七岁起就在西阿公手底下干活,但是他在雪地上如履平地,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张洵现在也很奇怪。她的脸上没戴护目镜,眼皮垂下来,遮盖住了大半个眼球。她的步伐很轻盈,以一种特定,不明的规律跳动。
是的,跳动。像一只小型鸟类。
[洵,我们什么时候离群?]小满己经有些不耐烦了。
[还要些时间吧]张洵还在眺望遥远的雪山。
为了消磨时光,她开始给小满讲故事[无聊了吗?不如听我讲故事吧?]
小满安静了。祭司们总是有很多很多故事,很多很多歌谣,足够一只小鸟从破壳听到长大那么多。
[在小羽人还没破壳的年代,有一块石头,从地脉里出生了]
是没听过的故事。小满听的更认真了一些。
[它一首住在深深的雪山里。有一天,它对自己说:你该出去看看。可它只是一块石头。于是,它拜托一只迁徙的飞鸟,带它离开]
[鸟说:你既没有漂亮的颜色,也没有闪耀的光彩,你能给我什么呢?]
[石头回答她:我愿意告诉你地底下发生的故事,让你永远不会迷失在地下]
[鸟觉得这很没用,但是她答应了。于是鸟把石头戴在脖子上,带它到远方去。石头第一次见到那么长的白天,第一次被高天上的风吹拂,也是第一次听到海那边的故事。它很幸福]
[幸福让石头变的柔软无比,它不再是一块坚硬的石头了。风能吹坏它,浪能磨损它,甚至一句无心的话都能刺伤它]
[石头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所有故事都有讲完的一天。那天,石头问飞鸟:我己经没有故事了,你也飞了很久很久,你为什么还愿意带着我呢?]
[飞鸟说:因为和你的旅行,己经成为了新的故事啊!]
[石头明白了,但他不愿意成为飞鸟的拖累。于是它挣脱绳索,掉了下去]
[他碎了。破碎的石壳里,是一个新的生灵]
[飞鸟在这新生儿的头顶盘旋了几圈,就飞走了]
很短的小故事。小满觉得后面应该还有[那后来呢?]
[没有了哦]张洵的笑意浅浅的,挂在眉眼间[后来,飞鸟没有再去见过石头]
[哦——]一个遗憾的短故事,怪不得孩子们不喜欢听呢!
[那洵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呢?]小满不解。
张洵告诉他:[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很久以前的这里啊,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石头出生的地方]
[真的?]那这个故事可能就是羽人先辈的故事了!
张洵失笑,意识体温柔地摸了摸小满[到了那里,你可以试着去找一找]
无邪很不爽,他完全插不进这两人的世界里。他眼里,阿洵和小满仿佛心有灵犀,不用交流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因为越不过边境线,陈皮的队伍只好改换方向。
那么张洵和小满就要和他们分开了。
“西阿公,这段时间叨扰了。我和小满就先走了。”张洵的话听起来淡淡的,就好像完全没有发生过冲突一样。
陈皮冷笑,狠戾的目光幽幽在无邪身上打转。张洵横跨一步,挡在无邪前面,笑意盈盈:“洵和西爷的事,就没必要牵扯其他人了,不是么?”
陈皮不置可否。
她抛出饵来:“想来西爷在东南亚这些年,也应该听说过成仙的事?”
这回陈皮有反应了,他说:“无邪不会死。”
张洵却不怎么乐意:“保无邪的报酬,吴三省想来不会吝啬。另外几个,我保了。”
陈皮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