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勤勉,自亲政以来,凡处理政事必过子时,一日不辍的。?g`o?u\g!o¨u/k.a·n?s¨h?u~.`c_o?m^”
据她所知,小皇帝每日大概早上七点多就得起床准备上朝,独处皇极殿时晚上过凌晨才睡,这个作息比之她前世高三的学生也不差什么,最重要的是,听说他从被摄政王迁去东宫就开始了这个作息,到如今已有七八年,竟然能坚持这么久,就算现在没人盯着,也还能自律。想到小皇帝那刚刚褪去婴儿肥,初现青年俊朗的轮廓,孟古青不免心头一叹。
赵东临很快洗完回来,看到榻上原本空无一物的小桌上放着他的奏本,笔墨皆已经准备好放在一边,冯天保迎上来道:“娘娘让放在这里的,说是近日还不算太冷,小书房地龙没烧,冷清清的,不如在这里,煮茶添灯方便。”
赵东临挑挑眉,漂亮的眼睛一扫小案,“我的奏折皇后看到了?”他拿过来的那几本都是他那几位好皇叔弹劾南人文臣的,这几个人当初最是亲近摄政王,摄政王死后,也是他们最积极催他遵遗旨完婚,一个王爷,也敢称遗言为遗旨,他这个当了七八年皇帝的人倒要反过来听他的。+第¢一^墈-书_枉^ ~免+费·粤^黩,
赵东临脸色微沉,俊朗的眉眼深处戾气翻涌,沉默的气氛吓得屋里人都不敢做声。孟古青进来时,屋里就留了冯天保,赵东临盘腿坐在榻上,沉静的侧脸在烛光的照耀下俊俏如晨雾下的青松,刚洗过的头发还在滴水,就那样放着不管。
她将茶盏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声,见小皇帝抬起头,笑道:“这是桑菊蜂蜜茶,最是明目清热,皇上秉烛夜读,喝一杯润喉。”放下茶,孟古青看了冯天保一眼,唤了一声冯公公,冯天保总算还记得自己的职责,端着两方白巾上前,却是直接躬身送到了她面前,赵东临也道:“皇后帮我擦头发吧。^墈¨书~君, .勉¢费?岳~读_”
孟古青无法,拿起白巾先包住还在滴水的发梢将多余的水分吸尽,而后一点一点往上擦,她不爱留长指甲,也不爱染指甲,这个时候指上、腕上半点首饰也无,也没有其他人摆弄‘龙头’那种提心吊胆的恐慌,气定神闲,动作轻柔,擦起来倒很是舒服。赵东临还是小时候被人这样放心大胆地照顾过,自从坐上皇位,反而不像当皇子吃香,倒是人人躲着的时候多,摄政王威望冲天,也是他最尴尬多余的时候,除过身边几个伴读,人人避他如蛇蝎,生怕受一点牵连。
这种被人全心全意照顾的感觉令人怀念,可他身边这个待他耐心温柔的人,怎么就是摄政王送到他身边来的呢?真是死了都还搅的他不好过,心里一烦躁,奏折也讨厌起来。
孟古青听到不耐烦摔本的声音,缓缓停下动作,赵东临正扭过头来看她,入目便是她清晰美好的容颜,感觉脾气有点发不出来,又不能自己一个人憋着难受,“皇后,你看这些人多讨厌,朕就提拔了一个韩权,据守不出也是我同意的,他们还要来挑刺,不就是想把兵权全都收回去吗?他们如此排除异己,自以为高人一等,揪着赵家以‘武’立国不放,话里话外挤兑我重文抑武,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因着先皇早逝,先皇之母以太皇太后垂帘听政有不少时日,太皇太后薨逝后,太后巾帼不让须眉,同样参与朝堂大事,是以武朝并没有明文规定的‘后宫不得干政’规矩,不过孟古青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知道赵东临对她的戒备厌恶有多强烈,突然被他这样一问,反而先思索起他的动机来。抬眼望去,语气虽是恼怒异常,面色也很沉怒,可是眼睛里的神情却并非那么回事,心里便猜到了几分。
再者,她又不是此间人,并没有身为东胡人要跟南人分庭抗礼的意识。以前看这段史书,也还记得韩权这个人,虽是降将,对大武也算忠心,不说是十足的军事天才,后来前燕小朝廷覆灭,很有他的一份功劳,于是斟酌道:“皇上知人善任,泽被万方。韩将军忠心耿耿,慎终如始。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他一定正待出兵的好时机,以求一举歼灭前燕,扬大武国威,外面的流言蜚语不过是日出东方之前淡薄的晨曦,大武朝如日中天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皇上大可不必为眼前小小的倾轧忧心。”
若说刚开始还有点讨小皇帝的好,后面就是发自内心的鼓励了,甚至这还不算是鼓励,历史上秉笔直书的功绩,大一统之后的文治武功不比任何一个开国君主差,她不过是实话实说。
就算是故意存着试探之心的挑剔态度发问,皇后的这一番言论也有点出乎意料了,他原本一直以为皇后会像母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