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个时候,凤栖就拿出那已经断了的手链,一遍又一遍轻轻拂过,可惜她的师娘再也不会出现。*狐`恋/雯-茓? /罪`辛!彰!劫·耕-欣*哙,当月光洒在山谷之内,曾经总是躺着人的藤椅随风轻轻摇晃,凤栖就想着要不涅槃算了,没准新的凤凰后人能担起那些重任。随即,她又想到自己涅槃后不会立即死去,至少还要活个五六百年,何况她若是涅槃凤凰妖丹必然得从束鸢体内取出,到时候束鸢便会消失在三界。于是凤栖只好忍着,将那根师娘留下来的鞭子拿起来,将那些早就深刻在脑中的招数刻在山谷石壁上。
或许是那山谷确实是个好地方,时间久了,凤栖竟然渐渐将心魔压制,直到最后那心魔连同那些记忆都被她自己封了起来。以至于当那些记忆再度被想起时,心魔跟着出现,幻化出更多面孔,说着更多戳凤栖心窝子的话。
每当这个时候她破损的真元就会再次被体内残留的魔气蚕食,痛得她想死。.求′书+帮, ~追′嶵,鑫~璋-结.
死又死不掉,醒又醒不过来。就这样,凤栖开始在魂海之中和心魔斗起来。好在那心魔没长成,说来说去那么几句,听多了,凤栖理出来一些她之前未曾想到的事情。
比如那心魔变成顾子铭的样子说是她害死了自己,可是以那小兔崽子的怯懦性格就算真的死了,也不可能说出来这种话,何况凤栖总觉得顾子铭没死。想到这些,她就有点嫌弃心魔幻化出来的顾子铭,让她滚一边去。
那心魔闻声不由得一愣,知道此时顶着的面容无法折磨凤栖,于是飞快变成了她师娘的脸。这一下凤栖的元神干脆化成一巴掌,狠狠将那心魔抽得成不了形,嘴里大骂起来。
“谁给你的脸!怎么有胆子变成我师娘的模样!”
可怜的心魔只好再变幻,然而却怎么都找不出能扎进凤栖心里的那根刺,最后只剩下一团黑漆漆的雾,有些气鼓鼓地徘徊在她的魂海之中。-精*武^晓\说/徃- +嶵′辛+蟑_踕~哽¨歆′快,只是仍不死心,偶尔化出凤栖熟悉的人的面容。
这时候,凤栖开始感知到有各种温和的真气进入她的体内,试着帮她开始修补损伤的筋脉和真元。知道这是有人在救自己,凤栖没了想死的念头就逼着自己赶紧活过来。不过那些真气实在乱七八糟,混着五行之力不知道是救她还是打算让她再昏迷救一点,毫无章法地全部汇聚到她的丹田之内,再被一股力量慢慢引导四散到周身筋脉。
又过了一段时间,凤栖能感觉到的疼痛少了些许,有她人的真气慢慢进入她的魂海之内。那真气很柔和,像是刚入秋的泉水,不冷不热缓缓流淌,很是舒服。这让凤栖的元神平静下来,开始能捕捉到外界的声音,然而这股真气十分奇怪,哄孩子一般,让她的意识渐渐离散。
就在意识将要全无之际,凤栖听到了一句话。
“师尊,庭梧那……庭梧那边……”
“说话!”稚羽收回落在凤栖眉心处的手,转头看向那跑进来的道童。
道童跑了一路,因此上气不接下气,又被稚羽那冰冷的眼神一看,顿时瘫坐在地上。好在她跟在稚羽身边有些年数,强压住心慌开口道:“庭梧那边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山了,人没有,物也没有!那结界废了两位长老好一番气力才破开,现在,现在藤谷的那些剑都在颤动,好像要从里边出来,两位长老要我来请……”
话未说完,那道童就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身边略过,紧跟着耳边传来稚羽的声音。“守好你大师姐。”
庭梧位于迹崖山群山最西侧的山峰上,若是凡人要从主山过去,至少走个十天十夜,稚羽哪里来那闲工夫,踏出小屋正门便化成一道光,眨眼落在了庭梧那块石碑边上。
她看了那块石碑,想要就这么跨步走过去,抬起步子时心中起了千万思绪,最后将步子落在了原地,抬手抚上那块石碑。
那双漠然了三百余年的眸子,在这一刻蓦地柔软了几分。只是片刻,稚羽收回手,没好气锤了一下那块石碑。
“你看看!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女好徒孙!”
此时的庭梧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山头,稚羽越走就觉得步子越沉。她和凤栖的师娘芙蕖师出同门,从小住在一个屋子里长大。芙蕖从小性子就是淡淡的,和稚羽刚好相反,因此两人很是相合。后来下山试炼一遭,两个人更是成了金兰姐妹。之后芙蕖回到迹崖山,稚羽则是在世间游离百年才回到迹崖山。
那时候芙蕖已经成了庭梧的新主人,于是稚羽便接下迹崖山执法长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