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训练场上的喧嚣归于沉寂,唯有哨兵的脚步声在营房外规律地回响。?晓*税~C·M,S_ ·追^嶵·歆/漳′节~
周永胜和刘铁并肩坐在柴堆旁,又一天的训练下来,让两人累得够呛。
当年讲武堂所谓严苛的操演,在老马这里只不过是小儿科的水平。
多年征战积累下来的老伤,让这两个老兵在训练中受尽了折磨。可是两人没有叫苦,也没有喊累,而和所有的官兵一样,坚持训练。
为了解乏,两人点起了劣质的旱烟,随着烟丝在两人指间明灭,烟气渐渐升腾,模糊了他们脸上的沧桑。
“老周。” 刘铁率先打破沉默,“他们说马大队长一天军校也没有上过,可是他练兵的这一套,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据我所知,最讲究军人气质,练兵练得最狠的129师,也没有练到这个份上啊。”
“刘老师长,那是军神级的人物。”周永胜望着远处老马仍亮着灯的小屋,眼神复杂,“我倒觉得老马的身上,也有刘师长的神和魂呢。”
“用兵如神,练兵也如神。老马不简单啊。”刘铁点了点。他不由得想起下午的战术训练,老马演示的五种姿态射击时,那套行云流水的战术动作。
这种射击的理念,完全打破了传统 “站桩式” 射击的套路,枪枪命中靶心不说,还顺带讲解了“三人战斗小组配合作战”, “运动中火力压制” 的道理。
周永胜深吸一口烟,想起老马把新兵和老兵分开练,新兵从握枪姿势开始抠,老兵则练 “敌后渗透”“夜间袭扰”,连排干部还要学绘制简易地图、判断敌情 —— 这分明是把部队当成正规军在打磨。_删′8*墈+书~罔¢ ,免~费·越\读¨
这哪里是游击队,这分明是比正规军还要正规的练法。
“你发现没。” 刘铁压低声音,凑近周永胜,“老马说的有些词儿,咱听都没听过。‘三三制’,‘三组一队’,还有今天他教尖刀班用‘三角队形’穿插,说这叫‘分散火力密度,提高生存概率’。我咋觉得…… 他像是从哪儿见过更厉害的仗?”
周永胜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悟。滇军打仗靠的是血气和地形,讲究 “稳扎稳打”,可老马的训练处处透着 “巧” 和 “狠”—— 巧在战术配合,狠在实战化磨砺。
“军魂……” 周永胜忽然喃喃道,“老马说‘整顿纪律是为了立军魂’。以前我不懂,现在看明白了。李大柱那事儿,杀的是骄纵,立的是规矩;这一个半月的苦练,磨的是皮肉,铸的是骨头。你看现在这帮小子,眼神都变了,以前是‘种地的拿枪’,现在是‘拿枪的军人’。”
刘铁望着老马房间的灯光,缓缓点头:“老马带兵和打仗,都有一套,既得道,又得法。咱滇军讲究‘滇军滇魂’,靠的是乡土情分和老长官的威望。可老马这法子,是拿铁律当骨架,拿真本事当血肉,硬生生给这支部队拧成了一股绳。你说…… 咱要是早懂这些,当年在台儿庄,或许……”
他没说下去,但两人都明白那未尽之意。*顽,夲?神¢颤~ ′首.发+
晚风掠过,吹得柴堆沙沙作响,却吹不散两人眼中的震动与折服。
远处,老马的身影出现在营房走廊,逐个检查战士们的被褥,动作里没有了训练场上的冷酷,只有老兵对新兵的细致关怀。
“咱们的命都是老马救的,以后也就跟着老马了。” 周永胜掐灭烟蒂,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这支部队,迟早能跟鬼子主力硬碰硬。”
刘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尘,望着训练场中央那面在夜色中隐约可见的军旗,低声道:“等打完这仗,咱得跟老马讨教讨教那些‘练兵之法’。滇军的魂不能丢,但这打仗的法子,该换新的了。”
两人相视一眼,不再多言,却在沉默中达成了某种共识。
老马带来的,不仅是技战术的飞跃,更是一种穿透时代的军事思维 —— 它像一把重锤,正将这支部队从农民武装的坯子,锻造成真正能扛起民族重任的钢铁之师。
而他们这些旧时代的老兵,也在这股新生的力量中,看到了战争的新可能,以及属于中国军人的、更辽阔的未来。
刘铁的眉头拧成了川字:“老周,你说怪不怪?咱干掉了鬼子第五讨伐队和田中大队这么些天了,岗村那老鬼子跟销声匿迹了似的,连侦察机都没往张庄飞两圈。”
“小鬼子那点肚肠,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能不过来报复?”周永胜将烟蒂按灭在地上,“我今早碰到侦察连的小鬼,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