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的2倍。
“长官……之前……真的没有开过车?”富田识二突然问道。
“没有。”老马说了一句违心话。^衫.疤/墈^书^旺, ¢蕪*错~内_容^老马自然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在这之前在702团当了12年的兵。
富田识二赞叹道:“那您……真是一个天才,您……开车的技术,比我还要好。”
“停车。” 老马突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
富田识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是把车在一片高粱地旁缓缓停下。
老马推开车门,夜风裹挟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身后疲惫却又充满警惕的战士们。
不一会儿,王铁成和钟秋明快步跑了过来,两人脸上都带着疑惑的神情。
“老马,出什么事了?” 王铁成率先打破沉默。
夜风卷着高粱叶的沙沙声掠过车顶,老马的手指在地图上碾过一道褶皱,那褶皱恰好划过高阳镇至安国县的公路线,像一道被鬼子刺刀割裂的伤口。
他抬头时,月光正透过高粱秸秆的缝隙落在脸上,映得眼窝深处的血丝格外分明。
“知道为啥选在这儿分兵吗?” 老马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石子投入静潭般在王铁成和钟秋明心头漾开涟漪,“你们看这地图 ——” 他指尖重重叩在一片被红铅笔圈出的区域,“鬼子现在把华北切成了‘豆腐块’,每个据点相隔不过十里八里,公路网密得像蜘蛛网。咱们要是扎堆儿待在张庄,不出三天就得被包饺子。”
钟秋明下意识攥紧了腰间的盒子炮,枪柄上的防滑纹硌得掌心生疼。他想起路过李家村时看到的景象:村口的老槐树上吊着三十多具尸体,都是被鬼子刺刀挑开肚腹的百姓,肠子垂在地上结成冰溜子。那画面像烧红的烙铁,此刻又在眼底烫出滋滋的青烟。
“老马,你就下命令吧!” 王铁成的喉结重重滚动,拳头捏得指节发白,“我带的人都是从冀中老根据地出来的,钻高粱地、扒铁轨都干过。鬼子想拿路网困死咱们?做梦!”
老马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半块干硬的玉米饼,掰碎了撒在地图上:“你们看,这每块饼渣就是一个据点,连接它们的公路就是锁链。咱们得分成小股,像绣花针一样扎进这些缝隙里。铁成,你带一百人去定县方向,秋明带另一百去望都。每个大班再拆成三个战斗小组,白天藏在青纱帐里,夜里就出来干三件事 ——”
他竖起三根手指,月光在指节上跳动:“第一,扒铁路、炸桥梁、打汽车,一句话,让鬼子的交通运输线跑不成车;第二,摸岗楼、端炮楼,专挑伪军据点下手,对手上有血债的伪军,一定要干掉一批,打掉鬼子的耳目;第三,发动群众,把被鬼子抓进炮楼的乡亲们救出来,教他们埋地雷、做情报。记住,平原游击战不是硬拼,是要把鬼子拖进人民战中的泥潭!”
“可咱们没重武器……” 钟明秋迟疑了一下,目光扫过老马身后的九二式步兵炮。
“武器?” 老马突然笑了,一挥手,李大柱从车斗里拎一堆油纸包,抖开后露出几十个用麻绳缠着的炸药包,“这是咱们辛家集搞到的‘土特产’,够鬼子喝几壶的。你们在鬼子的地盘上,还怕搞不到炸药?”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沉下来,“但记住,不到万不得己,不许跟鬼子硬拼。”
老马一点接一点地和王铁成和钟明秋交待,从如何在敌后建立堡垒户、堡垒村,到如何组建飞行队,打完就撤,再到铁路道钉扒一半,让鬼子的火车出轨,公路上撒上铁钉,让鬼子的汽车爆胎……
“好了!袭击敌人后方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老马重重拍在王铁成肩上,又转向钟秋明,“秋明,你在望都那边干过,情况熟。不过,也要小心叛徒。”
这时远处传来几声沉闷的犬吠,李大柱对老马道:“老马,鬼子的巡逻队可能快到了。”
老马猛地站起身,将一份地图塞给王铁成:“记住,天亮前必须化整为零。每人带三天干粮,分散活动后不许生火,联络用暗号 。你们的任务不是打大仗,是要让鬼子在华北睡不了一个安稳觉!”
当第一缕晨曦染红高粱穗时,两千亩青纱帐里己经看不到大部队的踪影。
只有王铁成和钟秋明各带一队人马,像两滴墨汁渗入宣纸上的纹路,在地图上那些被红铅笔圈出的 “豆腐块” 之间悄然散开。
……
冷风裹挟着远处传来的零星枪声和犬吠声,卷着枯黄的落叶在空荡荡的原野上打着旋儿,更添几分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