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容颇为不凡的少女回府本来就很奇怪,随后就听说像这样的还有三个。
“另外三个都放在了宝庆庄那边,打算让她们入江浦县籍,将来教庄里孩子认字。”赵辉对徐风晴说道,“风晴,你带她先去书行看一看,以后让她在那里帮忙。”
徐风晴看了看夏悦笙,忽然笑着问:“驸马爷,你这是不是要帮那叶秀才说媒?”
“那就看缘分了。”赵辉不置可否,牵着朱琼枝的手往内府走,“想我没有?”
夏悦笙这才感觉公主府内的气氛似乎并不恐怖,驸马与公主甚是恩爱。
他没对府里其他人说自己的来历,这公主府的掌宾倒是开始向她套话了。
以夏悦笙的阅历,自然也应付得过来,只说自己是金家送给驸马的使女,驸马另有安排。
而已经到了内府的赵辉则悄悄跟朱琼枝说了内情,朱琼枝闻言大惊:“那怎么能收下?”
“不收下问题更大。”赵辉摇着头,“你四哥把汉王世子也召离南京,眼下汉王一派已有困兽之势。他们若是不甘心,必定还会有所动作。好在江浦的事既帮了你大侄子,也帮了你二侄子,他们这才使了一出美人计盼我能让他们安心。”
朱琼枝更加惊骇:“你是说江浦流民的事”
赵辉点了点头:“不管他们,我只专心办事。好在有金家夹在中间,人是金家送给我的,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但过些天安成公主和西宁侯必定要来拜访,到时候你一定要心里有数,就只跟她聊家常。”
“拜帖已经来了。”朱琼枝叹道,“姐姐们那里我已经都去过了,十一姐果然开了口”
她又说了说这几天在另外几个姐姐那里拜访的经过,永嘉公主那个忙赵辉和朱琼枝现在肯定是帮不了的。
好在她自己也清楚,只不过到处请托罢了。
“她们如今确实都大多清苦,很是感激你用那五百亩田让她们每年另有一些进项。”朱琼枝有点头大,“知道你督修应天江堤,有托我跟你说说能不能安排她们子侄做点事。”
“安排不了。”赵辉摇了摇头,“我花几天把图画好,和工部议妥之后就不多插手具体事了,我督修只看看进度、账目、修得牢不牢。其他事,都是应天府办。”
其实他的面子当然有用,但既然朱棣都下了旨,中秋佳宴时她们都会有一份赏赐,这本来就是赵辉帮她们争取来的。
已经足够了,不能什么事都答应。
这时候,工部左侍郎张信已从浙江视察完了海堤工程回来了。
他与隆平侯同姓同名,却与另外一个更有分量人物的堂兄,那就是英国公张辅。
都水清吏司郎中窦奇在他面前挨训,硬着头皮说道:“少司空,不是下官们推脱,那赵驸马确实颇懂河工”
张信当即打断他的话:“他一个武官出身,十七岁的驸马都尉,哪里能懂河工?既是太子殿下有令,你们分个人管工就是。如今让他督修又管工,出了岔子难道工部能脱身?”
这时黄品端回到了都水清吏司的官厅,看到张信在就等候在门外。
那主事兰芳看到了他,赶紧开口问道:“黄典吏,你随赵驸马去踏勘江岸,如何了?”
张信看向黄品端,他进门先见了礼,才束手低头道:“禀少司空,卑职随赵驸马每一处都踏勘过了。赵驸马对治河很有见解,卑职助赵驸马已绘了草图,赵驸马说还要再绘好详图,过几日再与我们水部议定。”
“你也说他懂治河?”张信听到黄品端这么说,似乎更加相信一些,“已经绘了草图?准备怎么修?”
“禀少司空,赵驸马说了一策名曰束水攻沙。卑职以为,若是能完工,一来南京江段要安稳许多,也确实能静观其效,将来或可用于治黄治淮。”
之前几日一起所绘的草图,黄品端倒带回来了,都水清吏司这边可以帮着完善。赵辉自己则胸有成竹,可以用公主府内更齐全的工具绘制更详细的工程图纸。
张信三人对着草图边看边听黄品端讲其中道理,窦奇、兰芳固然大为惊异,张信也没料到赵辉居然真懂。
这方法是个新方法,黄品端以前可没有这样的见解。
张信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