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归根到底不是太子的人,万一他们识破了我们的谎言怎么办?”陈小北眉头紧锁,逐渐着急起来,“看来,我只是暂时躲过一劫啊。·墈?书,屋¢小.说-枉¢ +唔¢错/内?容\”
可是李长安毫不慌张,神色不改,仿佛心中早有定夺。
“我们很快就能成为太子的人。”
陈小北道:“据说太子为人独来独往,我觉得他不会私下结党。”
“时局不同以往,他现在不得不这样做。”
陈小北疑惑:“为什么?”
“我敢说,二皇子会为了皇位做最后一次拼搏,或许他会借李长庚之手,派出李家门客进行一次刺杀。”李长安道,“我们能想到这点,太子自会想到。他若没有人手,如何从二皇子手里逃走?”
“所以说,你的意思就是,接下来我们得主动请缨。只有成为太子的伙伴,才能圆了这次谎言?”陈小北问。
“帮助太子并不仅仅是为圆今日之谎,更是为了除掉李长庚和二皇子。^2.八~墈^书¨蛧? ?首-发′”李长安叹了一声,“太子要是真被二皇子给扳倒,你,我,还有王贤,以后都别想活命了。”
李长安发现,兜兜转转,他们和二皇子最终还是走上了兵戎相向的地步。或许这本就是注定的结局,是他们所有人不可避免的宿命。
陈小北想了一想,忽然提醒道:“可与此同时,这样做也会将金陵李家连根拔起。你可想过这一点?”
李长安突然陷入沉默,他微微垂下眼眸,似乎颇有伤怀之意。
他当然想过这一点。
那里曾经是他的家,他生于斯长于斯。那里承载了他的年少回忆,是他在梦中一次又一次呼唤的地方,而如今他的做法却是要将那里夷为平地。
换做以前,李长安大概永远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亲手毁掉自己的家园,听起来有些大逆不道,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李宗主和叶夫人的死带走了李家的一切美丽,那里再也没有和煦温润的春风吹过海棠花的长廊;而李长庚的回归则是李家崩塌的信号,那里再也不是一个怀有爱的地方,那里只剩下得过且过,沉默寡言的人,那里即将迎来日落。_兰¨兰.蚊.血. !冕~费?悦!渎!
“一个江湖贼子带出来的门派,恐怕日后同样是江湖公敌吧?”李长安无奈摇摇头,“物是人非事事休,荣光一去不复返,如今的李家,不值得我去爱。”
在他心中,真正的金陵李家只为匡扶天下正道存在。如今,他们既然已经做不到为正义而生,那么不如让他们为正义而死。
“我决定了,我要对付李长庚和二皇子,我不想让他们活着。”李长安果断说道。
“我跟你站一块儿。”陈小北毫不犹豫说道,而后顿了顿,又开口,“但是有一个问题,二皇子一派那么多人,就凭我们两个,真能保护太子?恐怕太子也是不相信的。”
“谁告诉你太子一派只有我们两个?”李长安一挑眉毛,说得笃定。
陈小北寻思片刻,终于拨云见日般笑了起来,看来,他已经找到了答案。
“我明白了,我们还有王贤。”陈小北拍手称快,“琅琊王家那么多人呢,这样一来,太子和二皇子势力均敌。”
李长安轻笑,喝了一口杯中微凉的茶,悠悠道:“我还发现一件大事。”
“又有何事?”
“我发现你现在不把老王当仇家了。”
陈小北嘟哝片刻,坚定道:“没有的事!我还是看他不爽!”
......
......
七天后的午夜,天空下起了小雨,金陵城外一家小酒馆还亮着灯。
雨声滴滴,轻轻落在小酒馆外面的篷布上,并没有发出太大声音,倒是冲掉了浅浅的那层灰。
这个酒馆离城门不远,由于金陵城里店铺租金特别高,于是老板就将酒馆开到了城门外,虽然生意不算兴隆,但收入勉强还说得过去,所以一开就是好几年。
这个天气,这个时间,酒馆本该打烊才是,而然今日情况有所不同,那两盏红灯笼依旧亮堂堂挂着。
酒馆内,十来张桌子只有一张有客人。两人面对面而坐,彼此交谈,虽然衣装简单,但材质非同一般,皆是京城上上等的料子。很明显,他们都是富余之人。
“明天一早殿下便要进城,有什么事情必须今天晚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