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长安突然发现,当一个人决定不要脸的时候,真的会变得特别不要脸。?暁`税^宅\ ^更,欣.醉.筷,
“可惜官场不管江湖事,如果大理寺的人知道李长庚在武林上都干了些什么,肯定觉得我下手太轻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啊,陈小北。”李长安将讼书轻轻放到桌上,“以你这户部尚书之子的身份,往厅堂上一站,这官司也就赢了。”
“那么问题来了。”陈小北皱起眉头,疑惑道:“我真的想不明白,李长庚为什么要打这场必输无疑的官司?”
“那只有一种可能,李长庚以为二皇子还会继续帮他撑腰。”李长安一摆手,继续说道,“二皇子讲究利弊,并不在乎义气,李长庚一定不够了解他。”
陈小北两臂一张,往床上一摊,像一个泄气的皮球,道:“还得劳烦小爷明天去府衙走个流程,小爷我只想躺在床上睡觉。”
这些天从琅琊赶回金陵,一路上没休息好,此时此刻,陈小北两个眼皮快要打架了,恨不得一连睡上好几天。-精′武/晓`说-徃* ¢追`罪-薪!蟑,洁·
李长安看着这小屁孩的懒散样子,只觉得有个优秀的老爹真是一桩美谈。
“你打了官员,你爹今天有没有谴责你?”
“我把李长庚的罪行都告诉他了,老爹说此人确实该揍。”陈小北道,“不过老爹也提醒了我,以后遇到见不惯的官员下手得轻点,打死了有点麻烦。”
“明天我跟你一块儿去府衙。”李长安道。
“为什么?”
“自然是看李长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陈小北在床上翻了个身,暗自嘀咕,想说李长安闲得慌,可是还没说出口,就这样睡着了。
……
……
到了第二天,陈家将一切事情都准备妥当了,该打点的地方都打点完毕,该走的门路已经提前告会。+求/书-帮^ .哽!芯.最*筷~尚书大人有条不紊地安排马车,派点人手,簇拥着自己儿子,像个得胜的将军一样往府衙开去。
由于知道自己稳操胜券,坐着马车上的陈小北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口中哼着小曲儿,心情好得很。
李长安坐在他对面,吹着马车外的凉风。昨夜金陵下了场雨,今儿早上凉快极了,空气也沁人。
忽而此时,两排官兵从官道上整齐过去,马蹄下卷着尘土,匆匆忙忙,好像有什么急事。
“最近京中有什么大事吗?”李长安问。
陈小北从琅琊平原回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打听今日朝廷有何新闻,于是道:“我不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京城的禁军突然出动了。一般情况下,老百姓看不到他们才对。”
皇帝陛下的金陵禁军只会在两种情况下出现,如果不是敌寇入京,那就是有贵宾前来。
而前者是不可能的。
“京中大约有大人物要来。”李长安道,“为了护其入城,皇帝陛下竟然把禁军都派了出去。”
陈小北半截身子探出车窗,左右张望,没过多久又回到车内,将车帘放下。
“街上百姓也没什么不同寻常,大约风声还没传到金陵吧。”
李长安微微点头,不复言语。
尚书府的车马缓缓而行,继续朝目的地驶去。
马车来到大理寺外头的时候,陈小北吓了一大跳,面对大门口红色木栏外看热闹的群众,心中有些纳闷。户部尚书的儿子与一个八品小官之间的官司有什么好看的?胜负已定的事情还这样吸引人吗?
马车停了,李长安并没有下车,对陈小北道:“你一个人进去吧,我就在车上等你。”
于是乎,在几个家丁的帮助下,陈小北艰难地挤进了人群。
彼时,站在大理寺凉沁沁的地板上,陈小北发现自己来早了,负责审案的庭长和原告还没有来。
陈小北环顾四周,看到公案后面挂着一幅富春山居图,旁边还立着阴森森的刑棍,心中暗叫一声好。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告上大理寺,今天长见识了,不虚此行。
陈小北回头,发现那些京中百姓比自己还兴奋
,拼命地往前挤着,想占据更好的位置,有几个专业看热闹的光棍汉儿都坐到红栏杆上去了。
他真的不懂了,这些吃瓜群众到底在期待什么?原告与被告地位悬殊,这官司有什么好看的?
或许,他们只是想看看自己这张俊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