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将军贬官,将军府的其他人呢?”
宋宰相又道:“将军府所有人,连同皇后,一起逐出京城,再也不得回来。¢1\9·9\t/x?t,.·c·o,m^”
“宰相说了这么多,就是提醒朕不要杀人。”
“如果不杀人也能解决问题,陛下何必非要如此呢?”
陛下微微抬头,双手背在身后,在御书房内走来走去,像是在思考什么。许久之后,陛下转过身来,对着宰相缓缓开口道:“你们这些文官,满脑子都是儒家家训,就喜欢把一‘仁’字挂嘴边,动不动就提醒朕手下留情。”
“臣明白陛下心中愤慨,可大将军毕竟为中原出生入死,如今犯了大罪,念及往日无数功劳,陛下还是留他们一条命吧。”
陛下叹了一声。
“既然宰相都提出了计策,朕也不能不给你面子,就按你说的办吧。”
宋宰相微微鞠躬。
御书房的小太监给陛下端来砚台和纸笔。·幻\想-姬¨ ¢最/薪`章+截¢庚~辛-快^
“皇后。”陛下写着御旨,突然道,“朕知道你一心想活命,现在你全家都能活,你可满意了?”
皇后眼眶微红,唇角狰狞。她还是抬着下巴,却并不是放不下心中傲气,只是不想让眼泪流下来。
瞬间,她俯身叩首,朗声说道:“臣妾谢陛下恩德。”
“三日之内离开京城,朕不想再看到你。”
“臣妾明白。”
“宰相,此刻京中局面如何?”陛下问道。
“大街上的白纸已被收拾了,但流言可能还得过些时候才能消停。”
皇帝轻轻点头,明白京中的混乱局面已经得以控制。
“那这件事情就到这里,你们都走吧。”陛下蘸了蘸墨,低头说道。
于是,宋宰相和皇后都告退了。
御书房的大门在前方打开,直到他们踏入外面六月微热的阳光里,大门又再一度合上。′w¨o!d^e?b~o-o!k/s_._c_o/m*
他们并肩走了许久,彼此沉默。
最后,皇后率先开了口,声音轻缓,疲倦无力。
“我没想到你今天会来给我求情,不过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我不过是想告诉陛下仁爱为先。”宰相的声音有些忧伤,“即使今天跪在那里的不是你,我还是会来。”
“我犯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谴责我?”
“你一定知道你做的不对,我的谴责是多余的。”
皇后点头,又不说话了。
他们一同走在硕大的皇宫里,午后时分,宫墙的影子变得又低又矮。
良久,宰相突然问道:“你见过那丫头了?”
不由分说地,他指的是宋温暖。
“见过了,我没告诉她我们是她的父母。”皇后迟疑片刻,又说,“我敢说,她也不希望拥有一个卖国的母亲。”
他叹了一声:“其实当初我想把她留在宰相府,但是家里没有人同意,后来只好托人把她送去了金陵李家。”
“她说李家人对她很好,你幸好没把她留在宰相府,否则她不会快乐。”
宋宰相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我确实挺失败的,处理得好政事,生活上的种种事务却不能办好。”
“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古以来不都是这样吗?”
……
后来,他们的话题逐渐从宋温暖身上转移到了昆仑神女身上。关于范柳儿的事情,宋宰相同样知道。
“以前听你说,你在寻范柳儿的孩子,后来你找到没有?”宋宰相问。
“没有,我连那孩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皇后望着高远的蓝天,仿佛想在那里得到答案,最后她微微感慨:“我甚至不清楚柳儿曾经爱上了何人。”
“那孩子如果还活着,大约和温暖差不多的年纪。”宰相道。
“和温暖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太多了。”
她心中很难受,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京都了,权势不再,手下人等各自分散,恐怕她此生再也找不到那个孩子了。
凤仪宫的昆仑神剑,以及柳儿写的那封信,大约再也没法落到对的人手里。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陈小北,刚才陛下允许他拿走那把昆仑神剑,可是他根本不是她一直找的那个孩子。
想到这里,皇后停下了脚步。
“柳儿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