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笑道:“小北,你这就夸得有些过了。\x·q?i+s,h¢e*n¢.?c_o′m¢我这个人整天云淡风轻,大事小事纷纷袖手旁观,怎么就成了把江湖放心中的人?”
“就凭你愿意为了百姓杀李长庚。”陈小北道,他明白,李长安是真正懂得江湖道义的人。
成佛无需菩提叶,梧桐树下亦参禅。同样,成为一代大侠,也未必需要一片江湖。
李长安点头,心中却还是觉得受之有愧。
“不提这些了。”李长安叹道,“人生在世皆在自渡,很多事情,我还需自己去思考。不过,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他抛下陈小北一个人离开了。
这回李长安真的犹豫了,他在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努力活下去。
或许,他该再换一种活法,带着李长歧的勇敢和热情,加持着李长安的逍遥与豁达,去完成一次新的脱胎换骨。
江湖大侠李长歧,闲散神医李长安,为什么一定得是不同的人呢?
神医李长安好久没看看这江湖了,他觉得应该尝试着去需要自己的地方走一走。~q·u`s·h.u¨c*h,e`n¨g..^c\o?m`
他并不知道,自己即将收到桑文寄来的一封信,即将再一次站到纷争之端,去一闯为快。
......
......
李长安这个人不同于陈小北,极少有抱着书本睡大觉的时候,但春日的午后真的很适合打盹儿,他还是趴在桌上睡着了,胳膊底下压着一本东坡诗集。
暖融融的阳光过了窗户,在李长安的侧脸上静静流淌。这美得如印象派油画一般的场景也许会叫人们浮想联翩,编出一个不爱学习的胡闹小子在课堂上偷偷打瞌睡的故事。
世人不知道李长安做了一个梦,此刻他梦见了自己的母亲,梦见了那个名叫范柳儿的可爱姑娘。他前不久刚得知自己母亲的名字,现在她就出现在了他的梦里。·删!八/墈_书!徃. -已*发~布-蕞/薪\章·洁¢
没有人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梦,等李长安醒来的时候自己也将不记得,但是从他此刻的神情来看,这是一个很温馨的梦,梦里的美好已经化作淡淡的笑容挂在他的唇角。
他睡着的模样真是叫人垂怜,几乎能让天下所有的母亲莫名流泪,想要小心翼翼地抚摸他,想要将自己所有的爱都献给他。
这时候,他背后的大门开了;也是这时候,李长安醒来了。
“李长安,这里有给你的信,要不你瞧瞧?”陈小北推门进来了。
李长安打了个哈欠,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脑子里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刚才好像做梦了。
“我可告诉你,你进屋不敲门的习惯可不好,吓我一大跳呢!”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将东坡诗集推到一边。
陈小北哼了一声:“你在这儿打瞌睡,就算我敲了门,你同样恍惊起而长嗟。”
“给我看看信。”李长安伸出手,心中觉得好生奇怪。怎会有人给他写信呢,什么人啊?
陈小北将信递给他,眼睁睁看着李长安脸上的表情由困倦迷糊逐渐变得清醒冷静。
“谁写来的?写了什么?”陈小北好奇道。
李长安将信折起来,扔到一边去。他严肃片刻,转而又突然笑了起来。
“桑大美人来信,说了一堆,就是告诉我王贤在她老家关禁闭。”李长安笑叹一声,“来,针对此事,小北有何高见啊?”
陈小北一听,立刻觉得王贤危在旦夕,急迫道:“桑文这次重获自由,定要往死里报复王贤!李长安,我们一起去救他吧!”
李长安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哎呀呀,你还怪关心老王的哩!”
“可是桑文肯定——”陈小北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觉得李长安脸上的欢快笑容非常不合情理,“你笑什么啊?”
“所以说吧,你就是个呆头呆脑的二柱子,骗你真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李长安指责道。
陈小北一愣,拿来信细细端详,朗声道:“这说得哪里像假的?你看,她还要砍断王贤的四肢,还要用铁链锁住他的骨头,何其歹毒,何其可怕!”
李长安无奈摇头,抱怨道:“小朋友,你就不能长点心眼儿吗?桑文这么想报复王贤,那她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我去救王贤不是给她添乱嘛!”
陈小北恍然大悟:“她是故意让你去的,她想让你自投罗网!”
“所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