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李长庚吓坏了,赶紧从屋里跑出来。^x-x.k`s^g?.+c¨o¢m/
“说真的,我都不记得我当时有多痛,我就记得我大哥那个担心的样子。”李长安笑起来,“要不是我把腿摔断了,我真不知道大哥那么在乎我。”
于是乎,后来李长歧再也不捉弄李长庚了。
时过境迁,而今李长安再回想起这些童年时光,内心又暖得不得了。
“怎么一直是我在说呢?喂,老王啊,你倒是说说自己的童年啊!”李长安突然又像个孩子一样,朝王贤肩膀上来了一拳。
王贤想了想,只记得小时候父亲对他极其严厉,要求他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王宗主每天逼他读书练剑,不准他与母亲见面,也从来没陪他聊过天。
“我父亲对我期望很高,我童年不如你这般多姿多彩的。”
“正常正常,毕竟你跟我不同,你以后是要当家主的。_零/点,墈·书+ `埂^薪_最\哙^”李长安抱着手臂,开始指点江山,说得神乎其神,“但是我觉得你爹这样教育不好,以至于你长大后跟个木头一样不近人情。我要是你爹,一定会陪你好好玩的。”
王贤并不太乐意听到李长安这番言语,但却没说什么反驳的话。他斜眼一瞥李长安的笑容,火光之下,李长安的眼睛闪着明光。这一瞬间,他感觉那个叫李长歧的爽朗少年回来了。
“你小时候没有乐子,那你十几岁的时候呢?”李长安问。
王贤回答:“我没有童年,少年时期也没什么意思。”
“那你真是可惜了。”李长安说,“我来跟你讲讲我十几岁的时候。”
李长安又一次娓娓道来,回忆的帘幕再次拉开。
“如果说十岁前我喜欢欺负我大哥,十岁后我就开始欺负李家的教书先生。”他说。
那时候叶夫人请来一位才高八斗的教书先生,给李家的优秀弟子们讲学授书。_零/点,墈·书+ `埂^薪_最\哙^谁知道那教书先生立下的规矩比蚂蚁还多,不准坐姿不正,不准无故哂笑,不准交头接耳……
李长歧那样的人,我行我素惯了,定然是受不了这么多规矩的,听学第一天连犯五条,把教书先生差点气死。更重要的是,他还屡教不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那时候啊,每逢上课我就开始睡觉,那劳什子经书有什么好听的,结果他不准我睡觉,还罚我抄书呢!”李长安说,“然后我就找别人代抄,这样一来,他就想拿板子打我手。”
“后来他当真打你了?”王贤问。
“就打了一次,后来啊,他再也不敢打我了。”
“为什么?”
“他打我一下,我在地上滚一天不起来。”
再后来,李长歧上课不睡觉了,正大光明地读荒淫邪书,不仅自己读,还要分发给狐朋狗友一起读。
“那时候,只有我敢把春宫图鉴往课堂上带。”李长安哈哈大笑,“你知道那教书老头有多气吗,我到现在还记得他怎么骂我的,说我冥顽不灵,顽劣不堪,坏了坯子,邪到骨里。”
“他没有跟叶夫人告状吗?”王贤问。
“告了呀,她无非挥鞭子打我一顿呗,反正我那时候,天塌了都笑得出来。”李长安说,“不过那教书先生也是的,我就是希望他把我赶出去而已,可他偏要教化我。”
“他哪里敢把你这个宗主的儿子赶出学堂啊?”
“也罢也罢,总之后来,我把他直接气走了。”李长安挠了挠脖子,忍俊不禁。
聊着聊着,他们的话题竟然越来越多,仿佛他们根本不是大战天山的仇敌,而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再跟我说说你那老相好。”
李长安咂嘴:“什么叫老相好,人家是我师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那时候李长歧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就是觉得宋温暖跟别的姑娘都不一样,异常光彩照人。每天想法子盼着跟小师妹搭讪几句,可是小师妹根本看不见他。
“然后我就天天在她身边转悠,没人的时候我就去跟她说话。我可告诉你,我都是把想说的话盘上好几遍才去找她的。”李长安顿了顿,复又尴尬地说,“不过呢,好像练得再熟都是没用的。”
后来终于有一天,小师妹主动来找他说话了。虽然只说了两句,但李长歧为这事开心了一整天。
“听说你还在人家的及笄礼上舞剑吟诗啊?”王贤痞笑,“你那时候为了讨好人家这么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