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偏右的一个屋子,里面的人大约还没睡,糊纸的窗户内透出一抹橙黄色的光。¨看¨书′君. ¨追′最·薪¢蟑*截`
陈小北心想,那肯定是我舅舅在等我。
他从屋顶上跳下,蹑手蹑脚来到窗边,忽然听见屋里传来说话声,似乎不是公孙刺史的声音。
陈小北好奇,于是将蒙在窗户上的纸抠了个洞,朝里面鬼鬼祟祟打探着。
屋内两个人,一个驼背的老年人正冲一个年轻人指手画脚,好像正说着什么严肃的话题。两人很明显是上下级关系。
陈小北耳朵侧过来,仔细辨听。
“都督,那个公孙仪绝对不肯献城投降的。”年轻人说。
听到“献城投降”这几个字,陈小北心中一惊,赶紧把耳朵竖起来,生怕错过一丝一毫关键信息。
“他是不肯交出兵符,但他的手下可不好说。”
兵符?张都督要刺史的兵符?陈小北头皮顿时一阵发麻,原来这狗官是要将永安献给阿苏勒人啊!
“我们就把公孙仪扣在这儿,等刺史府的人拿兵符来换!”
陈小北内心的焦急一股脑地冲上大脑。?丸¨夲!鰰¢戦/ .蕞?歆-彰¢截^庚`鑫·筷_兵符万万不可交给张都督,今天必须把公孙刺史救出去。
陈小北扫视硕大的都督府,公孙刺史到底被扣押在哪里呢?
“谁在外面!”
陈小北大惊失色,整颗心往下一沉。只见一个锋利的匕首刺破窗纸朝他飞来,他侧身闪过,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上屋顶,不假思索地拔腿就跑。
“抓刺客!”
听到府上侍卫一句大喊,陈小北吓坏了,感慨自己怎会如此倒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大不了隔日再来!陈小北武功全部开启,轻步如游龙,跑得风驰电掣。
可陈小北忘记了,在房梁上逃跑虽然最快捷,但同样是最显眼的。
一支飞箭从他面前梭了过去,割断陈小北一缕头发。~卡,卡^暁\税~王~ ¢埂/欣·蕞*全~他一个踉跄,重心不稳,整个人从屋顶上摔下去。
剑拔出鞘,他长剑刺地,蹲身劈腿。
一抬头,一排侍卫纷纷站在他面前,齐刷刷拔剑对着他。
陈小北皱眉。他知道只要自己横剑一扫,这些人定然全盘皆输,但是李长安提醒过他,这里不是他的快马江湖。
他只好把剑收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
张都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陈小北摘下蒙脸布,恶狠狠地瞪着面前长相丑陋的老头子。
“张都督,你好大的胆子啊!卖国的算盘都打好了?阿苏勒人给了你多少好处啊!”
“你是刺史府的人?”张都督斥问道,露出满口脏兮兮的黄牙,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愤怒的火光。
陈小北不屑地哼了一声:“小爷我是尚书府的人!永安刺史弹劾你你不怕,要是户部尚书也弹劾你呢?”
可是张都督全然不在意。当一个人有了卖国的念头,就再也不会畏惧国家的法律。
“好啊!那你就和公孙仪一起,在都督府好生待着!日后,我把你们送给阿苏勒人当奴隶!”
张都督一挥手,所有的侍卫将剑架在陈小北脖子上。
“关起来!”
陈小北握紧自己的剑,大喊道:“你要是执意如此,就别怪我今夜掀了你的老窝!”
这时候,突然有侍卫传来急报,说外面有人要拜见张都督。
张都督不解,心道:这么晚,来者什么人?
他尚未下令,外面人竟然自己闯进来了。
“哎呀,怎么打起来了?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只见一个白衣翩翩的温润公子满脸挂
着和善的笑容,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且说李长安躺在床上始终不放心,总觉得陈小北这家伙要给刺史府找事情,于是半夜就去他房间看了一看。这一看,陈小北房间空空,这死小子果然跑没了影。
此刻,李长安轻蔑地看着眼前脖子架冷剑的陈小北,给他递来一个“等我回去定要打死你”的表情。
陈小北翻了个白眼,转过脸去不看他。
“半夜往别人家里闯,刺史府的人都这么不讲礼貌?”
李长安一耸肩膀,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道:“我家小兄弟大脑缺根筋,不小心冲撞了张都督,我正急着拉回去好好收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