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刺史轻轻吹开茶上热气。′e/z-l^o·o_k\b,o\o/k/.¨c!o`m′还记急报传来之时,陈小北偏要跟着一起去,说要亲眼瞧瞧如何用兵打仗。
“你说你想看我用兵,那你说说,都看出什么来了?”
起初,陈小北并不知楼上藏有弓弩手近三千。他曾一度好奇公孙刺史何来的信心满满,现在,陈小北已经了然。
此刻,他忽然想起公孙刺史开城门,出拒马的行军列阵。那阵型好生熟悉,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须臾,陈小北忆起曾经在尚书府草草翻过的兵书。其上有一阵型,名为偃月,与刚才所见极为相似。
“舅舅莫非用了偃月阵?”
公孙刺史流露一个慈祥的微笑,眼神中不失赞许之意。他点头,轻轻道:“小北说得好,就是偃月。”
偃月阵一出,草原骑兵兵荒马乱,城下烟尘滚滚。公孙刺史后来如何用兵,陈小北并没有看清楚。·k~u·a¢i¢d!u¨x·s?..c·o^m+
“那接下来又是如何?”陈小北疑惑道。
公孙刺史在桌上笔画几下,那手势来回,画出的图案像只长蛇。
“长蛇阵?”陈小北挠了挠后脑勺,眼睛盯着前上方的房梁,一番自言自语,“以偃月换长蛇?”
公孙刺史见他苦思冥想不得结果,提点道:“蛇身横撞,首尾相及。”
陈小北脑中阵型闪现,恍然大悟:“原来是绞杀。”
公孙刺史将茶具递给前来换茶的丫鬟,对陈小北一声夸奖:“不错,挺聪明。”
陈小北继续展开回忆,偃月换长蛇后绞杀。一番绞杀之后,刺史敲响战鼓,点燃狼烟。陈小北尚未得知永安城伏兵稀少,心中不免疑惑起来。
“舅舅,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悄声行军,攻其不备呢?何必闹出这么大动静?”
忽而此时,第三个声音从门外响起,加入了他们的谈话。,x-i¨a`o¨s,h~u?o/c-m_s,.-o+r!g!
“此招名为——虚张声势。”
陈小北惊诧,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衣翩跹的俊朗公子从门外进来。他肩头落着暖阳的明辉,眉目间冲他们传递温润笑意。
要不是他手上抱了三个药袋,没有人愿意把疾恙与他联系在一起。
李长安还没回到刺史府,街上就传来阿苏勒大军被击退的喜讯。
听坊间百姓闲话,漠南阿苏勒人共有四支行军,此次攻城的是四师之一的虎师。
李长安内心啧啧,公孙刺史用兵出奇自是不必赘述,阿苏勒虎师的匹夫之勇倒真可见一斑。就这样一支有勇无谋的队伍,简直是给漠南人拖后腿。
一路想着如何同刺史评说此战,走着走着,就到了府上。此刻,他正抱药站在公孙刺史和陈小北面前,随意接过了他们的话茬儿。
“见过刺史大人。”李长安补充道。
看见他的时候,陈小北面露闪光,呼啦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道:“李长安,你不在的时候可出大事了!”
“此战大捷。”李长安一挑眉毛,“至于如何胜,方才我也听见了。”
陈小北绘声绘色把战况同他复述一遍,然后抱起他手中三个袋子跑去煎药了。
此刻硕大的正厅就留下李长安和公孙刺史二人,他俩目光一撞,相视一笑。
纵使公孙刺史像家人般亲近待他,但李长安毕竟身为外人,难免觉得陌生疏离。他不善主动开启话题,故而不知所言,只觉心头微微尴尬,于是又给刺史打了声招呼。
公孙刺史轻笑道:“李公子还懂兵法?”
“哎哟,说笑,说笑。”李长安摸摸鼻子,“我怎会懂兵法?无非年少时乱翻几页兵书。”
金陵李家重才学,李长歧翻过的书数不胜数,但除了感兴趣的诗词歌赋,其余书大多浮光掠影。
那劳什子兵书是留给带兵打仗之人的,他李长歧自然走马观花,一目十行。
“李公子一眼看出虚张声势之计,还说不懂?”
李长安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然后又木讷地挠了挠脖子。不是自吹自擂,本人天赋异禀是真的。怕人羡慕不敢随便说,哪怕瞎翻几页书,也能领悟个八九不离十的。
“那就略知一二吧。”李长安谦虚地说完,赶紧换了个话题,“哎对了,这虎师又蠢又弱,剩下三路军如何?”
公孙刺史将漠南草原的四路行军说与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