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不受控制地前倾!
悬空的右脚,被那股可怕的吸力猛地拽下!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又极其粘腻的声音响起。.第*一,看.书\惘^ !蕪,错-内~容~
如同脚踩进了冰冷的、粘稠的泥沼。
我的右脚,精准地、不容抗拒地……踏入了那只红底金线的绣花鞋里!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瞬间包裹了整个右脚!那感觉……不是鞋子的包裹,更像是……我的脚被塞进了一个由寒冰和凝固血液构成的模具里!冰冷刺骨,粘腻滑溜,同时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仿佛无数细小牙齿在啃噬骨头的细微刺痛感!
“嗬……嗬……” 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冷汗如同瀑布般瞬间浸透了全身。
但这仅仅是开始!
左脚!左脚也抬起来了!同样僵硬,同样不受控制!悬停在另一只绣花鞋的上方!
那股可怕的、源自鞋口内部的吸力再次出现!冰冷的手攥住了我的左脚踝!
不!停下!求求你!停下!
意识在绝望的深渊里疯狂嘶吼。*比′奇′中¨文-网, !更`辛^罪.快,
毫无作用。
左脚,在吸力的牵引下,带着我整个身体的重量,重重地踏下!
噗嗤——
同样的粘腻声响。
冰冷的、粘稠的、带着啃噬般痛楚的触感,瞬间包裹了左脚。
我……穿上了。
我穿上了那双红底金线、绣着妖异缠枝莲花的绣花鞋。
双脚被彻底禁锢在那冰冷粘腻的“模具”里。一股沉重到无法形容的力量,从脚底升起,如同生根的藤蔓,将我死死地钉在了原地。身体无法动弹分毫,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绝望地撞击着,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就在这时——
“呵……”
一声极其轻微、带着满足的叹息声,毫无征兆地在我耳边响起。
很近。近得仿佛有人就贴在我的后颈,对着我的耳孔吹气。
冰冷的气息拂过耳廓,带来一阵战栗。¨5′0′2_t¨x^t\.,c\o·m/
那声音……不是我的喉咙发出的。
它来自于……我的身后?
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脖子僵硬得如同生锈的铁管,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濒死的恐惧,一寸一寸地……向后转动。
眼角的余光,艰难地扫向身后。
身后……空无一人。
只有那面……巨大的、映照着整个房间的……穿衣镜。
镜子里。
那个穿着灰色旧T恤、睡裤的身影,依旧站在那里。
但她的脚上……不再是赤裸的。
她的脚上,赫然穿着一双崭新的、红得刺眼的……绣花鞋!
红底!金线!缠枝莲花!
镜中穿着灰衣的“我”,低着头,似乎在欣赏脚上的新鞋。然后,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镜面里,那张属于我的脸上,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惊惶、所有的痛苦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冰冷的、死寂的……空洞。
还有嘴角,那抹凝固的、如同刻上去的……
狞笑。
她的目光,穿透镜面,首首地“望”着镜外僵立不动、脚穿红鞋的真实的我。
那目光里,没有恶意,没有嘲弄。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
满足。
然后,镜中的“我”,对着镜外的我,极其轻微地……
点了点头。
仿佛在说:
“仪式……完成了。”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虚弱感和剥离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彻底淹没。意识仿佛被投入了急速旋转的漩涡,开始变得模糊、稀薄、遥远。身体的感觉正在飞速地消退,那刺骨的冰冷、那粘腻的包裹、那啃噬的痛楚……都变得不再真切。
镜中那个穿着灰衣红鞋、嘴角凝固着狞笑的倒影,在模糊的视线里,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
而镜外这个穿着红鞋、僵立不动的躯壳……正在变得……透明?
不……不是透明……
是……在消失?
不……是……在……交换?
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念头,如同最后的丧钟,在我即将彻底消散的意识深处敲响: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