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我失声尖叫,猛地站了起来,毯子滑落在地。\优-品·小~税*网/ -耕^歆_嶵¨全^
“我亲眼看见的!就在她脚上!崭新的!红得刺眼!绣着金线!那鞋子……”
“林小姐!” 年长警察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瞬间压过了我的歇斯底里。
“现场勘查有严格的程序!我们仔细检查过,死者脚上没有任何鞋子!
只有脚底沾染了一些灰尘和地面上的污渍。请你控制一下情绪!”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我僵在原地,浑身冰冷。没有鞋子?
怎么可能?!我明明……明明看得清清楚楚!那刺眼的红,那冰冷的金线……还有那洇在我拖鞋上的血!
血!
我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脚。那双粉色的旧棉拖还在脚上。鞋面……干干净净。淡粉色的棉布,
除了蹭上的一点楼道灰尘,哪里有什么洇开的深红?什么都没有!
仿佛刚才那令人魂飞魄散的景象,只是我过度惊吓下产生的又一个幻觉。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是幻觉?都是幻觉?从昨晚的脚步声,到床下的绣花鞋,
再到王阿婆脚上的红鞋,还有我拖鞋上的血迹……全都是我精神崩溃产生的幻象?
“不……不是幻觉……” 我喃喃自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身体摇摇欲坠,“不是……”
“小林?小林!”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焦急传来。_卡¨卡`晓_说?蛧~ ^首·发_是住在我楼上的李婶,她挤过封锁线跑了过来,
一把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脸上写满了惊魂未定和同情。
“吓坏了吧?唉哟,造孽啊!王阿婆那么好强一个人……怎么就……”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温热的手掌用力拍着我的背。
李婶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油烟味,这种属于活人的、日常的气息,奇异地给了我一丝微弱的力量。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反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指甲几乎陷进她的肉里,急切地问:“李婶!你……你刚才也看到了,
对吧?王阿婆脚上的鞋!那双红绣花鞋!红底金线的!”
李婶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怜悯?她用力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后怕:
“哎呀,小林啊,你是不是吓糊涂了?我冲下来的时候,就看见王阿婆趴在那儿……光着脚……哪有什么鞋啊?
警察同志不是也说了嘛!你肯定是太害怕了,看花眼了!”
她的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我摇摇欲坠的精神支柱。,墈\书_屋¢小_税/枉· .嶵?歆?彰.结¨哽`鑫?筷?
连唯一可能的目击证词,也彻底否定了我的“亲眼所见”。难道……真的是我疯了?被那双根本不存在的鬼鞋逼疯了?
巨大的绝望和孤立无援的冰冷感将我彻底吞噬。我无力地靠在李婶身上,任由她搀扶着,
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带离了现场,带回了自己那个一夜之间变得无比陌生、无比恐怖的房间。
警察没有限制我的行动,只是叮嘱我暂时不要离开,可能还需要配合调查。李婶不放心,陪着我坐了很久,
给我倒了热水,说了很多安慰的话。但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脑子里反复回旋的,只有那双红得刺眼的绣花鞋,
王阿婆扭曲的尸体,还有警察和李婶斩钉截铁的否认。
首到天色再次擦黑,李婶才忧心忡忡地离开。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死寂重新降临。
窗外残留的最后一点天光正在迅速褪去,房间里的阴影开始拉长、加深,如同潜伏的怪兽。我没有开灯。
黑暗让我感觉稍微“安全”一点,仿佛能把自己隐藏起来。
我蜷缩在床边的墙角,双臂紧紧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睛空洞地盯着前方那片越来越浓的黑暗。
恐惧己经变成了沉重的麻木,像一层冰冷厚重的石膏裹住了全身。
理智告诉我,一切都是我的臆想。可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危险!那双鞋……它存在!它就在这里!它在看着我!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带着一种自虐般的恐惧,缓缓地移向床底的方向。
那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突然,一阵强烈的、几乎无法抑制的冲动攫住了我。我要证明!证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