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本能的、超越恐惧的狂野力量在我体内炸开!我猛地向前一扑,身体重重砸在冰冷湿滑的瓷砖地面上,
双手本能地护住头脸。无数尖锐的玻璃碎片擦着我的头皮、后背呼啸而过,“叮叮当当”地打在墙壁、洗手池和门上,
留下狼藉的痕迹。
那只搭在我后颈的冰冷手掌,在镜面碎裂和我扑倒的瞬间,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是某种“接触”被强行中断了。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寒触感似乎还残留在皮肤上,如同跗骨之蛆。
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时间恐惧!
逃!
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字在疯狂尖叫!
我手脚并用地从满地狼藉的玻璃渣中爬起来,后背、手臂传来被划破的刺痛,但这点疼痛在巨大的死亡威胁下显得微不足道。
卫生间的门还敞开着,外面值班室的灯光透进来,此刻却显得如此遥远和不真实。我不敢回头!一丝一毫的迟疑都可能意味着万劫不复!
我像一颗被恐惧发射出去的炮弹,冲出了卫生间,撞翻了门口的椅子,脚步踉跄地扑向值班室通往走廊的大门!
“砰!”
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那扇厚重的、本该通向相对安全走廊的防火门,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从外面猛地拉紧!
沉闷的撞击声震得门框都在颤抖!巨大的反作用力将我狠狠弹了回来,肩膀撞在墙上,一阵剧痛。
“谁?!开门!开门啊!”我绝望地用拳头砸着冰冷的金属门板,嘶吼声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苍白无力。
门外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片死寂。仿佛整个医院,不,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以及……那些东西。
“嘀嗒…嘀嗒…”
水滴的声音。不是水龙头没关紧那种有规律的滴落,而是粘稠的、缓慢的,带着某种令人作呕的质感。声音来自……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