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值夜班时冷藏柜突然滑开,缝合好的女尸首勾勾盯着我。,零,点\看\书? ?埂·辛?罪~全^
“陈默,帮我找回左眼。”她喉咙里发出冰碴摩擦的声音。
我颤抖着指向她的左眼位置:“不就在那儿吗?”
她突然撕裂眼眶:“这是玻璃的!”
停尸间所有柜门猛然弹开,几十具尸体首挺挺坐起。
“天亮前找不到……”女尸的指甲陷进我手臂,“就用你的眼睛代替。”
口袋里的角膜样本突然发烫,我冲出殡仪馆。
寒风中我意识到:凶手把她的眼珠,塞进了某个活人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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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殡仪馆的停尸间里,连空气都凝成了冰碴子,沉甸甸地压在人肺叶上。
白炽灯管在天花板苟延残喘,发出持续不断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嗡鸣,像一群垂死的毒蜂在颅骨深处筑了巢。
惨白的光线勉强撕开浓稠的黑暗,勾勒出两排巨大金属冷藏柜冰冷、沉默的轮廓。每一扇柜门都像一块沉重的墓碑,
紧闭着,锁着那些彻底冷却的故事和无法安息的终结。空气里浮动着消毒水尖锐刺鼻的气味,
混合着一种更深的、难以言喻的底调——那是无数生命消逝后沉淀下来的,属于土壤、铁锈和腐败的冰冷气息,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冻得人骨头缝里都发寒。_E¨Z·暁-税*王\ ¨埂`欣~蕞!全_
我缩在角落小小的值班室里,劣质折叠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眼皮沉得像灌了铅,脑袋一点一点,意识在昏沉的边缘摇摇欲坠。
值夜班,尤其是停尸房的夜班,就是一场与无边死寂和自身极限的漫长角力。眼皮每一次合上,都感觉有冰冷的蛛丝黏上来,
再强行睁开时,视野里残留着大片模糊的光斑。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那该死的灯管在嗡鸣,
还有我自己沉闷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在空旷冰冷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像垂死之人的最后挣扎。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撕裂了这片死寂。
“咔哒…滋啦——滋啦——”
尖锐!刺耳!带着一种生锈金属被强行扭曲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我的心脏猛地一抽,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昏沉的睡意像退潮般轰然消散,
只剩下冰冷的恐惧激流般冲刷着每一根神经。冷汗瞬间从额角和后背渗出,黏腻冰凉。
那声音……是从停尸区传来的!清晰得不容置疑!
我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扭动脖子,视线穿过值班室的小玻璃窗,投向外面那片被惨白灯光统治的区域。,小-税-宅+ ~首¨发_
目光死死锁定在第三排中间那个冷藏柜上。
编号:A-07。
白天,我亲手推进去的那具年轻女尸,就躺在里面。林晚秋。名字和她本人一样,带着点秋日的凉意。
送来时,惨不忍睹。一场惨烈的车祸几乎碾碎了她的半边头颅,尤其是左眼的位置,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的空洞。
是我,一针一线,用最细的羊肠线,在冰冷的灯光下,将那些破碎的皮肉勉强缝合、归位,尽力赋予她最后一点属于生者的、体面的轮廓。
我还记得缝合时,指尖触碰到的皮肤那种失去生命支撑后的、橡胶般的冰冷和僵硬。最后,按照家属的要求,
给她那空荡荡的左眼眶里,嵌上了一枚冰冷的玻璃义眼,淡褐色,和她完好的右眼颜色极其接近,却空洞无光,像蒙尘的劣质琉璃珠。
而现在,那个编号A-07的冷藏柜,那扇沉重的、本该严丝合缝的金属门……它竟然在动!
不是幻觉!
它正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缓慢速度,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没有电机驱动的声音,没有任何外力作用的迹象,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从里面,用无法想象的力量,一点一点地推开这扇隔绝阴阳的门!
金属滑轨发出细微却清晰的“滋啦”声,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像指甲刮过我的头骨内侧。缝隙越来越大,
如同深渊张开了它的口。冷气,比停尸间里正常温度低了十倍的、带着冰碴的白色寒气,瀑布般汹涌溢出,
瞬间在地面铺开一层蠕动的白霜,贪婪地向值班室的门缝蔓延过来。
寒气扑面,冻得我脸颊生疼,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然后,我看见了。
一只苍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