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水是雨水，清澈的！井离这里足有五十米开外！

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比地上的泥水更刺骨，从林玥的尾椎骨猛地窜起，瞬间爬满她的西肢百骸，冻结了她的血液。

她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王哲那双充满极致恐惧的眼睛和指甲缝里诡异的青黑淤泥，在视网膜上灼烧。

“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终于撕破了雨幕，响彻了整个死寂的考古营地。不是林玥发出的，是她身后闻声赶来的队员。

***

“尸检初步结果出来了，机械性窒息，符合溺亡特征。” 市局刑侦支队的李队长声音干涩，他揉了揉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显然也是一夜未眠。

临时征用的村部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但他肺里的液体成分很复杂，除了雨水，还有大量……古井里的那种微生物藻类和水体沉积物。”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法医的报告像一块沉重的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王哲指甲缝里的青黑淤泥，帐篷里那点浅得可怜的雨水……这一切都指向一个荒谬绝伦却又无法回避的恐怖事实：他像是被活生生按在了古井深处溺死的。

林玥坐在角落里，脸色比纸还白，双手紧紧交握着放在膝盖上，指尖冰凉。王哲那双凝固着终极恐惧的眼睛，

还有他指甲缝里那些来自深井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淤泥，如同梦魇般在她脑海里反复闪现。胃里空荡荡的，却一阵阵抽搐着恶心。

“林工，”李队长转向她，语气带着一种职业性的探究，

“你是第一个发现者。再回忆一下，当时帐篷里，除了王哲，还有没有其他……异常的痕迹？或者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