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恐惧让我瞬间弹起!顾不上腿上的剧痛,也顾不上那五只黄皮子,我转身就跑!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
像一头被狼群追赶的受伤野兽,在泥泞湿滑的土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身后,似乎传来了黄皮子们愤怒的嘶鸣和追赶的窸窣声!
不能停!绝对不能停!
不知跑了多久,肺像破风箱一样嘶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嗖~艘*小?税,枉? ·首\发+腿上的剧痛己经麻木。身后的追赶声似乎消失了,
但我丝毫不敢放松。终于,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是省道!偶尔有车灯的光芒刺破雨幕!
我跌跌撞撞地冲到路边,几乎是滚爬着翻过路边的隔离矮墩,不顾一切地冲到路中央,对着远处驶来的一辆亮着大灯的货车疯狂挥舞着手臂!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货车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险险停下!司机探出头,愤怒地大骂:“找死啊!不要命了?!”
“救命……带我去城里……求求你……”我语无伦次地哀求着,声音嘶哑破碎,浑身泥泞,脸上血水雨水混在一起,狼狈得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司机犹豫了一下,或许是看我实在凄惨,最终还是骂骂咧咧地打开了车门。“操!真他妈晦气!赶紧上来!别弄脏我的车!”
我几乎是爬上了副驾驶。/零^点*看?书/ /哽¢薪\醉!全.车厢里温暖干燥的空气扑面而来,却让我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哆嗦起来。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更深的寒意交织在一起。
“谢……谢谢……”我牙齿打颤,蜷缩在座位上。
司机嫌弃地瞥了我一眼,递过来一条还算干净的旧毛巾:“擦擦!妈的,大半夜在乱葬岗边上窜出来,吓死老子了!你他妈怎么搞成这样的?撞鬼了?”
撞鬼?呵……何止是撞鬼。
我胡乱地用毛巾擦着脸,毛巾上很快染上了污泥和暗红的血迹。我没有回答司机的问题,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车子重新启动,引擎的轰鸣和雨刮器规律的刮擦声,成了这漫长地狱之夜里唯一的、带着一丝人间气息的背景音。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驶入了熟悉的城区。雨势小了些,但天空依旧阴沉得如同泼墨。路灯昏黄的光线透过沾满雨珠的车窗,斑驳地洒在脸上。
“到了!前面路口你自己下去!”司机不耐烦地停下车。
我再次道谢,推开车门,冰冷的夜风裹挟着细密的雨丝扑面而来。我拖着那条剧痛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向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兰,兰′闻,血^ -耕_歆¢嶵^快\
楼道里熟悉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潮湿的霉味,此刻闻起来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死寂。我掏出钥匙,手指冰冷僵硬,试了好几次才插进锁孔。
咔哒。
门开了。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灰尘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极其微弱的腐败气息,若有若无地飘了出来。
我的心猛地一沉。
客厅里一片漆黑。我摸索着按下开关。
啪。
惨白的灯光亮起,照亮了熟悉又陌生的客厅。一切都和我早上离开时没什么两样,沙发、茶几、电视……但又好像处处不同。空气像是凝固了,冰冷,沉重。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渴望和恐惧,投向了客厅角落那个小小的梳妆台。那是阿秀最喜欢待的地方。
梳妆台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东西。
一个巴掌大小、颜色暗沉的……小布偶。
布偶的针脚很粗糙,像是手工缝制的,用的是褪色的粗布。它的形状……像一只西肢细长的动物,尖尖的嘴吻,
小小的耳朵……布偶的腹部,用暗红色的线,歪歪扭扭地绣着一个字——“封”。
我的呼吸瞬间停止了!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
这个布偶……我从未见过!阿秀也从未提起过!
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瞬间从脊椎骨窜上头顶!我猛地想起了二十年前,老家村口那棵老槐树下……那个模糊的白影……
还有它最后消失时,似乎……似乎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东西?当时月光惨白,我只当是片枯叶……难道……
难道从那个时候起……这东西……就缠上我了?!
“嗬……嗬……”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破旧风箱艰难抽气的声音,突然从我自己的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
我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