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冰柜前,想拿瓶冰水镇一镇发烫的神经。_卡?卡^晓*说·罔. ~吾,错¢内~容¢就在我拉开冰柜门,弯腰去取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收银台。
那老太婆不知何时抬起了头。她浑浊发黄的眼珠,正首勾勾地盯着我——准确地说,是死死盯着我扶着冰柜门的左手手背!
她的眼神极其怪异,那不是好奇,不是疑惑,而是一种混合着冰冷、嘲讽和一丝……怜悯的审视。看得我头皮瞬间炸开。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背。皮肤上什么也没有,只有刚才因为紧张用力而压出的红痕。
“婆婆,你看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老太婆布满皱纹的嘴角慢慢向上扯开,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牙齿稀疏发黄。她没回答我的问题,
反而用一种嘶哑得像砂纸摩擦的声音,慢悠悠地说:
“活人的钱……也敢收?”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的耳朵。
活人的钱?什么意思?我脑中一片混乱。她指的难道是……那些纸钱?
老太婆不再看我,低下头,继续飞快地叠着手里的东西。这时我才看清,她叠的,分明是那种粗糙的黄纸!
她手指异常灵活,黄纸在她枯瘦的手中翻飞,几下就叠成一个小小的、元宝的形状!
她将那个叠好的小纸元宝随手丢进脚边一个敞开的、脏兮兮的蛇皮袋里。?j\i~n¢j^i?a`n,g`b~o`o/k,.\c!o+m¢袋子里,己经装了半袋这样惨黄惨黄的纸元宝!
在惨白的日光灯下,像一堆堆小小的、冰冷的坟墓。
我的血液瞬间凉透了。她刚才的话,她此刻的动作……都在指向那个我不敢深想的可能。
“婆婆……你刚才说的‘活人的钱’……是什么意思?”我艰难地开口,喉咙发紧。
老太婆动作没停,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那嘶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
“收了不该收的钱,就得还。阳间收钱,阴间办事。规矩……乱了。”
她抬起枯枝般的手,指向我的左手手背,又慢慢指向我心脏的位置,脸上那诡异的笑容更深了:“你的‘钱’……烧了?烧了……就对了。烧了,它们才收得到。”
烧了?它们?她怎么知道我烧了那些纸钱?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就在这时,我的左手手背,那个被老太婆盯着的位置,突然传来一阵清晰的刺痛!
像被细针猛地扎了一下。/精~武¨暁?税\枉· !已′发.布,最~欣/彰~截*
我触电般缩回手,惊恐地看向手背。皮肤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细细的、新鲜的红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瞬间划过。
“啊!”我惊叫出声。
老太婆却像是没听见,依旧面无表情地叠着她的纸元宝,一个接一个,丢进那蛇皮袋里。那沙沙的纸张摩擦声,此刻听来如同催命的符咒。
我再也待不下去,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了便利店。玻璃门在身后合拢,将里面惨白的灯光和那个诡异的老太婆隔绝开来。
冷风一吹,我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后背的冷汗早己湿透了衣服。
她的话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子:“收了不该收的钱,就得还……阳间收钱,阴间办事……烧了,它们才收得到……”
还有手背上那道莫名出现的红痕!
不行!我必须亲眼看看!那些纸钱上到底还有什么!
我发疯似的冲向垃圾点。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恐惧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驱使着我。掀开那个绿色铁皮垃圾桶沉重的盖子,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顾不得肮脏,我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双手在混杂着果皮、剩饭和塑料袋的垃圾里疯狂翻找。
指尖触到油腻湿滑的物体,令人作呕。终于,我摸到了那个熟悉的黑色垃圾袋!
一把将它拽了出来。袋子表面沾满了污秽的汤汁。我颤抖着撕开袋口,那些画着闭眼人脸的诡异纸钱散落出来,
有几张己经沾上了污渍,但上面暗红的朱砂人脸在路灯下依然清晰刺目。
我抓起其中一张还算干净的纸钱,翻到背面。借着昏黄的路灯光,我瞪大了眼睛,仔细辨认——
纸钱粗糙的背面,靠近边缘处,赫然写着几行细小的字!
那字体歪歪扭扭,像是用极细的笔尖蘸着同样的暗红朱砂写上去的!
第一行,是八个熟悉的汉字:**我的农历生辰八字!** 准确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