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长凳上的、漆黑的薄皮棺材!
沉重的棺盖!
像被一股来自内部的、狂暴无匹的巨力狠狠掀飞!
它翻滚着,带着摧枯拉朽的声势,狠狠砸在旁边的泥地上!
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砸起一片呛人的尘土!
棺材!
彻底敞开了!
一股比之前浓烈十倍、混合着冰冷死气、腐烂泥土和某种铁锈腥味的恶臭,如同爆炸的冲击波,瞬间席卷了整个堂屋!
与此同时!
一个枯瘦矮小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那敞开的棺材里……
猛地坐了起来!
她身上深蓝色的寿衣僵硬板结,在幽绿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盖在脸上的黄裱纸早己不知去向,露出奶奶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皮肤是毫无生气的蜡黄色,紧紧包裹着骨骼,眼窝深陷成两个黑洞。
但那双眼睛!
此刻却睁得极大!
浑浊的眼珠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白!
首勾勾地!
越过我的肩膀!
死死地钉在……我身后墙上那个咧着巨大诡异笑容的影子上!
她的嘴唇僵硬地翕动着,那个沙哑干涩、带着无尽焦急和恐惧的声音,如同破锣般,再次撕裂了死寂!
“傻……孙……!”
“快……摇……铃!!!”
“轰——!!!”
棺盖翻滚着砸落地面,巨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漫天尘土飞扬,混杂着那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死腐恶臭!
棺材彻底洞开!
幽绿烛光下,奶奶枯瘦的身影猛地从棺中坐起!
深蓝寿衣僵硬如铁,蜡黄的脸皮紧贴头骨。
深陷的眼窝里,那对死灰色的眼珠首勾勾地、带着一种撕裂灵魂的焦急。
死死钉在我身后墙上那狞笑的影子上!
她僵硬的嘴唇翕动,那个沙哑、干涩、如同破锣刮擦的声音。
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恐惧,再次炸响:
“傻……孙……!”
“快……摇……铃!!!”
“摇铃!!!”
那声音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我被冻结的恐惧!
我全身一个激灵!
低头!
手里还死死攥着那个冰冷的铜铃!
是父亲在极度混乱中塞给我的!
此刻,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又像一块万载寒冰!
沉重、冰冷,甚至……掌心传来一种诡异的蠕动感!
仿佛它正试图在我手里活过来!
墙上的影子,那咧开的巨大笑容弧度,似乎更深了!
嘴角几乎要裂到耳根!
无声的恶意如同实质的冰水,顺着我的脊背疯狂浇灌!
“叮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