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入手的感觉让我又是一怔——冰冷雨夜里,
她的身体隔着那层薄薄的绸缎嫁衣,竟然透着一丝……温意?不是活人的温热,更像一块在太阳底下晒久了、余温未散的石头。
这太反常了。刚死的人,尸僵都还没完全形成,身体应该是软的,但绝不会温热!一丝寒意顺着我的脊梁骨往上爬。
我用力,将她从门板上抱起来。她身体异常柔软,软得不像话,仿佛没有骨头。那股若有若无的温意透过湿透的嫁衣传到我的手臂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我迅速调整姿势,将她的双臂搭在我肩上,身体俯压在我背上。宽布带勒紧,把她牢牢固定住。她的脸颊,隔着湿冷的头发,
贴在了我的后颈窝上。那一丝古怪的温意,清晰地传递过来。
我拿起那串铜钱,油腻冰冷。捏开她紧抿的嘴唇——唇瓣也是软的,带着一丝残留的弹性。一股极淡的、难以形容的腥甜气息飘入鼻腔。我把三枚铜钱塞进她口中,压在舌上。
“叮铃……”
铜钱刚放进去,她喉咙深处,竟然发出极其轻微、短促的一声金属碰撞的轻响!像是一枚铜钱在里面自己跳了一下。
我手一抖,差点把那铜钱掉出来。张守德和那几个汉子也听到了,脸上瞬间褪尽血色,惊恐地后退了一步,死死盯着女尸的嘴。
雨声哗哗,西周死寂。那一声轻响后,再无异动。只有铜钱冰凉的触感留在她口中。我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稳了稳神。
干这行久了,什么怪事没见过?自己吓自己最要命。
“走了。”我声音干涩地说了一句,不再看他们,背着林晚秋,转身就扎进了无边的雨幕和黑暗里。沉重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呼吸声在身后迅速被雨声吞没。
老槐树下,只剩下张守德几人模糊的轮廓,像几尊僵立的石像。
山风裹着冰冷的雨点,抽在脸上生疼。脚下的泥路被泡透了,又粘又滑,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脚趾死死抠进烂泥里才不至于摔倒。
背上,林晚秋的重量均匀地压着。那宽布带勒得很紧,几乎嵌进我的皮肉。她身体贴着我后背的地方,那股似有似无的温意,
像跗骨之蛆,挥之不去。更让我心神不宁的是她嘴里那三枚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