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滚烫的烙铁死死堵住,连一丝呜咽都发不出来。恐惧像无数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勒紧,将我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盯着那片惨绿光芒勉强照亮的棺沿。那只垂落的、毫无生气的手……它……它的手指……似乎在极其轻微地……极其缓慢地……蜷曲?!
就在我所有的感官都被那细微得几乎无法察觉的手指动作攫取,思维彻底冻结的刹那——
噗!
一声轻响,如同垂死者最后一声叹息,在死寂的灵堂里清晰得如同惊雷炸响。
最后一盏长明灯,熄灭了。
浓稠得如同实质的、纯粹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惨绿的磷火、摇曳的阴影、棺木的轮廓、那只苍白的手……所有的一切,
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铺天盖地的黑暗彻底抹去。世界仿佛被猛地按下了静音键,连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刮擦声也消失了。只剩下无边的死寂,沉甸甸地压下来,沉重得让人窒息。
绝对的黑暗,绝对的死寂。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己经超越了极限,变成了一种麻木的、空洞的虚无。眼睛徒劳地睁大着,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能将人逼疯的漆黑。耳朵里嗡嗡作响,血液冲撞着耳膜。
时间,在这片纯粹的虚无中失去了意义。也许是弹指一瞬,也许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就在这凝固的、令人绝望的黑暗深处,毫无征兆地,响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啦……咯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