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立刻离开这间诡异的小屋!
离开这个被控制的王老栓!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精\武¢晓,税+王\ ·耕\辛^嶵?哙-
目光迅速扫过小屋。
只有一扇门,就是我背靠着的这扇。
窗户被厚厚的木板钉死了,只留下几道缝隙。
唯一的出口,就是身后的门。
但王老栓就瘫坐在门和我之间的必经之路上。
他此刻虽然瘫着,那双灰白空洞的眼睛,却像两盏鬼火,幽幽地“盯”着我…或者说,是“盯”着我怀里的金斗瓮。
不能硬闯。
我抱着瓮,动作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沿着粗糙冰冷的石墙,开始向远离王老栓的另一个角落挪动。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什么。
王老栓的头,随着我的移动,极其缓慢地转动着。
灰白的眼珠始终锁定着金斗瓮的方向。
那眼神,像跗骨之蛆,粘稠而冰冷。
我挪到了小屋最里面的角落。
这里堆着些腐朽的柴禾,散发着浓重的霉味。
离门更远了。
但离瘫在矮凳上的王老栓也远了一些。
我背靠着冰冷的石墙,大口喘息。
右手腕的伤口还在流血,疼痛和失血让我阵阵眩晕。
怀里的金斗瓮像一块巨大的冰坨,不断吸走我的体温。?l?a,x!s^w¢.*c¨o,m^
瓮口那块猩红的盖布,在昏黄的灯光下,红得发黑,像凝固的血。
我该怎么办?
师叔…师叔他肯定在找我!
可这鬼地方,这鬼天气…
绝望的情绪再次蔓延。
就在这时。
门外狂暴的雨声中,隐约传来了一声呼喊!
那声音穿透风雨,带着无比的焦灼和惊惶:
“陈默——!陈默——!你在哪?!”
是师叔!
是师叔的声音!
巨大的惊喜如同电流瞬间贯穿全身!
我猛地抬头,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师叔!我在这!小屋里!”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回应,声音因为激动和虚弱而破音。
几乎是同时。
瘫在矮凳上的王老栓,身体剧烈地一震!
他那双灰白空洞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一种极其怨毒的光芒!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沉咆哮。
像是被触怒的野兽。
他枯瘦的身体猛地从矮凳上弹起!
动作僵硬却迅捷得不像个老人!
如同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首挺挺地朝着门口扑来!
目标,赫然是我怀里的金斗瓮!
他要抢瓮!
或者…是瓮里的东西,不想被师叔找到!
就在王老栓枯爪般的手即将触碰到金斗瓮的瞬间。^暁,税?C,M?S? ?勉\费-越~犊-
砰!!!
一声巨响!
那扇本就歪斜的木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狠狠撞开!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瞬间灌入!
吹得煤油灯火苗疯狂摇曳,几乎熄灭。
门口,一个高大却浑身湿透、沾满泥泞的身影堵在那里。
正是师叔!
他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如鹰,瞬间扫过屋内。
目光在我怀中抱着的金斗瓮上停留了一瞬,瞳孔猛缩。
随即,视线如电般射向正扑向我的王老栓。
“孽障!”师叔一声怒喝,如同惊雷在小屋炸响。
他右手闪电般探入腰间一个鼓鼓囊囊的油布包里,猛地向外一扬!
唰!
一片细密如沙、带着奇异谷物清香的白色粉末,如同天女散花般,精准地朝着扑来的王老栓当头罩下!
是糯米!
生糯米!
“滋啦——!”
糯米粉末接触到王老栓身体的瞬间,竟发出了如同烧红的铁块淬入冷水般的刺耳声响!
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浓烈焦糊恶臭的淡淡黑烟,猛地从他头顶、脸上、手臂上升腾而起!
“嗷——!!!”
王老栓发出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
那声音尖锐扭曲,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怨毒!
他扑向我的动作瞬间僵住,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灼烧,身体筛糠般剧烈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