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狠狠扎进张承的耳膜。

“你看……我今晚唱得好吗？”

来了！

张承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了一下，骤然停止了跳动！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冰冷地退去，留下彻骨的寒意。

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无数个惊惧的碎片在疯狂旋转：唱得好吗？她唱的什么？

给谁唱的？殡仪馆旧址……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死死咬住牙关，牙龈几乎要渗出血来，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自己想要尖叫、想要回头、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

不能看！不能回头！更不能回答！陈伯那张布满皱纹、写满严肃和恐惧的脸，还有他那沙哑低沉、带着浓重警告意味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炸响：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要是乘客，尤其是那种看着就邪门的乘客问你话，特别是问你‘你看我怎么样’、

‘你看我像人吗’、

‘你看我唱得好不好’

这种……千万！千万！一个字都别回！就当自己是聋子，是哑巴！

一旦你搭了腔，哪怕只是哼一声，点了下头……那就等于你‘应’了！你‘认’了！后面的事儿，就由不得你了……”

不能回答！绝对不能回答！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冰凉的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恶寒。他死死地、死死地盯住前方的道路，仿佛要把挡风玻璃瞪穿。

眼球因为过度用力而布满了血丝，视野边缘开始出现模糊的黑点。

他的呼吸变得异常粗重，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剧烈的颤抖，每一次呼气都像是从狭窄的缝隙里硬挤出来，带着灼热的气息喷在冰冷的方向盘上。

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青白色，掌心湿滑的汗水几乎让他抓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