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惊悚,吓得作者中途换了一条裤子。?萝,拉¨小¢税^ `无?错?内¢容_)
雨点砸在车顶的声音,密集得让人心头发慌,像是无数冰冷的手指在疯狂敲打着一面薄铁皮鼓。
车窗外,浓稠的夜色被路灯切割成一块块模糊的光斑,又被倾泻的雨水冲刷得扭曲变形,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流淌成一片片破碎的、晃动的镜子。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徒劳地左右摆动,发出单调而疲惫的“吱嘎”声,每一次刮过,视野短暂清晰一瞬。
随即又被更汹涌的雨水模糊,整个世界仿佛泡在了一个巨大、冰冷、不断摇晃的水缸里。
张承用力搓了把脸,指尖触到皮肤,一片冰凉,带着熬夜的油腻感。他瞥了一眼仪表盘上的电子钟,猩红的数字跳动着:00:47。
一股沉重的倦意,混合着胃里空荡荡的灼烧感,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手机屏幕幽幽地亮着,停留在打车平台的司机端界面,那根象征收入的小小进度条。
可怜巴巴地只爬了一小截。房租、水电、下个月必须续上的药费……
一串冰冷的数字在脑子里无声地盘旋、挤压,像几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卡.卡_暁·说¨枉. ¢庚¢辛/醉!筷!
就在这时,手机尖锐地“叮咚”一声,打破了车内的沉闷。屏幕猛地亮起,一个订单信息弹了出来。位置?
张承眯起眼,凑近屏幕——地图上那个小小的红点,像一滴凝固的污血,死死钉在城郊结合部一片巨大的空白区域上。
旁边标注着几个让他心头一跳的小字:**西郊殡仪馆旧址**。
西郊殡仪馆?那地方废弃快十年了!据说新馆建成搬迁时还出过不小的乱子,后来就一首荒着,成了野狗和流浪汉偶尔光顾的鬼地方。
深更半夜,谁会从那里叫车?
他下意识地就要点“拒单”。
手指悬在冰冷的屏幕上,指尖微微颤抖。可就在拒绝的红色按钮即将被按下的瞬间。
订单下方那行加粗、鲜红的数字狠狠扎进了他的眼睛——**费用:¥300.00(含深夜特殊区域附加费)**。
三百块!
张承的手指僵住了。这个数字像一道强光,瞬间刺穿了他脑子里那些沉甸甸的石头。三百块,足够他加满油箱,吃顿像样的饭。
甚至能勉强应付掉那笔拖了快一周的水电费……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紧绷的神经。/衫-巴\看^书/蛧_ ~已·发\布!醉·鑫?璋,踕\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带着车厢里沉闷的、混杂着皮革和雨腥味的空气,仿佛要给自己灌入一股勇气。
去他妈的!废弃殡仪馆又怎样?荒郊野岭又怎样?穷比鬼更可怕!
他咬了咬牙,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重重地戳在了“接单”的绿色按钮上。
引擎发出一声低吼,车子碾过积水的路面,溅起浑浊的水花,一头扎进了前方那片被暴雨和浓重黑暗彻底吞噬的未知区域。
雨势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更加狂暴。车轮碾过积水,发出持续的、令人牙酸的“哗啦”声。
雨刮器己经开到了最大档,疯狂地左右摇摆,在挡风玻璃上刮出两道短暂清晰又瞬间被雨水覆盖的扇形视野。
越往城西开,路灯越是稀疏,光线也越是昏黄黯淡,像垂死挣扎的火苗,无力地抵抗着无边无际的雨幕和黑暗。
道路两旁的建筑逐渐矮小、破败,最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黴黴、轮廓模糊的山影和偶尔掠过的、枝叶在风雨中疯狂舞动的巨大树影。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越来越浓的湿冷土腥气,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什么东西在阴湿角落里缓慢腐烂的沉闷味道。
导航冰冷的电子女声在寂静的车厢里突兀地响起:“前方路口右转,进入无名道路,继续行驶约3公里。”
无名道路?
张承心里咯噔一下。这条路他隐约知道,是一条早己废弃、年久失修的老路,平时根本没人走。
车头灯刺破雨幕,昏黄的光柱像两把虚弱的光剑,勉强照亮前方坑洼不平、布满碎石和杂草的路面。
道路两侧,是连绵起伏、在黑暗中如同巨兽脊背般的荒山,沉默地矗立在滂沱大雨之中。
雨点疯狂地敲打着车顶和车窗,密集得如同鼓点,几乎盖过了引擎的声响。
一种无形的压力,冰冷而粘稠,透过薄薄的车门和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