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一行没做声,捧着他的额头扶他起来,弯腰将他刚才扔的擦了鼻涕的纸巾捡进垃圾桶,回身的片刻,又被白鹭像考拉抱树一样,紧紧抱住了脖子。\e^x?i·a?o`s,.-c-o!m?
白鹭右脸紧贴他左脸,试图按开相机,手却怎么也找不着准确位置,在那找了许久,脸颊都快贴出汗来,最后还是错点成旁边的短信图标。
白鹭摇晃着直起身,皱起整张脸,“我相机呢呜呜呜……我照相机呢……”
手中攥着的手机随即被抽走了,白鹭哽咽着抬头,泪眼对上颜一行模糊不清的脸,撩起棕熊标白衬衫下摆抹眼泪,手又被按住了。
颜一行按着白鹭的手,替他整理过捏皱的衬衫下摆,拿着手机按开相机,转成前置摄像头,伸长了手臂,将脸贴近白鹭,按下拍摄。
暧昧的情侣姿势被定格,收回手机,颜一行看着照片悠悠道:“是你非要拍的。”
白鹭嗡着鼻子哼哼两声算作回应,在颜一行低头看照片的片刻,盯着那双墨色的眼仔仔细细地看。-狐/恋¢文′学+ !唔+错!内?容^
“颜一行……去了……法国……还有人夸你帅吗?”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来,点住颜一行的眼尾。
“他们还会觉得……你的眼睛……深邃吗?”
之后手指划到鼻尖。
“他们还会觉得你的鼻子……高挺吗?”
颜一行握着手机怔了几秒,抬起头来。
于是白鹭的手指顺势向下,来到他的嘴唇,正要开口,十二岁那年同颜一行肩并肩躺在一张床上的情形再度重演。
企图越界的食指被握住了。颜一行盯着白鹭,喉间滑动,唇缝敛成一条微微向下的线。
白鹭嘴角动了动,眼角还挂着泪,又轻哼着傻笑起来。
只有这片刻的昏醉,他才能幻想任何荒唐的情形,无需考虑后果,无需担忧颜一行作何感受。^y¢e`x,i?a′k-e·.?c!o^m¨
他将手指从颜一行的手里抽出来,
“他们…还会觉得你……嘴巴抿得紧紧的…是神圣…不可侵犯吗?”
说完,拇指指腹蹭过颜一行的唇角,随后稍稍用力地将他的嘴角提起,
“颜一行你知道么……有些笑是…真的…有些笑是…假的……我爸…他的笑就是假的……他生病了…却笑得像没事人一样……我替他难过……但…你看……”
他咧开嘴,龇起两排白牙给颜一行看,
“我这是…真笑……但是…我还是想不通……”
他的另只手离开了颜一行的脸庞,覆在颜一行的脖子上,试图借力起身,却不知轻重,将颜一行一起按向了床。
颜一行左膝跪地,同他一起摔在枕头上,当即滞住了动作,长睫毛上下扇阖,刮过白鹭的耳垂,呼吸一半闷在枕头里,一半洒在白鹭的肩窝。
痒,又不单纯只是痒。
白鹭愣了愣,收起笑,侧过身,从枕头间捧起颜一行的脸。
“我想不通……我该用什么…身份…爱你……”
颜一行的眸子里光点明明灭灭,呼吸乱了节奏。
“我可以…爱你…吗?”
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交错,温热的,潮湿的。
耳边响起闷雷,随后是哗啦啦的暴雨声,盖在身上的薄毯像泡在水里,变重了。脸颊也变得潮湿了。乾旭又围过来跳舞了。
他的笑声也像是湿的,在暴雨中生长着,“哈哈哈……什么好朋友!同性恋!死gay!”
“我能…吻你吗…颜一行?”
白鹭更贴近那双薄唇,感受到嘴角有细微的颤动,于是先将两瓣唇安抚地覆在那唇角,几乎用气音询问:
“能吗?”
“……”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慢过一声的呼吸。
白鹭感到心安。
醉酒时可以在无需负责的虚妄中自导自演,肆意妄为,怪不得那么多人嗜酒如命。
他闭上眼,终于从那唇角移向那两片唇,停在那,像蜻蜓停在紫色睡莲的花苞上。
BB鸡的长指甲,真的搭起鹊桥了,给他灌的那些酒,也成了渡他的河。
暂时搁置下愧疚和苦痛的回忆,gay吧里大家拥逐的亲吻,白鹭终于得以体味。
颜一行的呼吸拂过脸颊,轻轻缓缓,是夏夜荷塘的晚风。颜一行的唇柔软而湿润,是轻陷下丁点就无法自拔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