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怖的念头如同凌空挥来的一记重拳,几乎要将我狠狠击倒,胃部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起来,无法抑制的反胃感在胃部疯狂翻涌。\小_说+C?M,S, ?耕?芯\醉~全¨
好恶心,头好晕,好恶心,好想吐——我匆忙勾住路边的电线杆子,弯下腰不受控制地呕吐起来,什么是谎言什么是真实我已经分辨不清了,我好累,好累,所有的器官内脏血液骨头都要从这具超负荷运转的躯壳里掉落出来,灵魂就像摔碎的玻璃四分五裂,混混沌沌的意识陷入一阵如同假寐般的昏眩之中。
“全哥你……可以……吗?我……吧?”
我听到顾还在说话,接着整个人身体一空,双脚离开地面产生的瞬间失重感令我猝然清醒,发现自己正被顾还用扛麻袋的姿势扛在他肩膀上,顶得我又想吐了。
“放我下来,等下吐你身上。”我拍拍顾还的背。
“你都吐胃酸了,再吐内脏都吐出来了”顾还压根不听我的,把我塞进他车后座,“宁姐让我来载你,先回所里。*天*禧¢晓!税.网^ _已·发¢布+罪^歆+漳′结/”
啊对,许啸还没回我电话!我本来蜷成毛虫,立刻虎躯一震猛地坐起,找许啸的电话打给他,还是没接。干我们这行的,保持手机二十四小时畅通随时待命是最基本职业需要,很不对劲,我手心有点渗汗了。
往好的想可能许啸大半夜在出紧急任务所以没空接电话,往坏的想……还是不想了,我从车内后视镜看顾还,开不了口。
首先我也不能百分百肯定林龙腾的话句句属实,当人描述自己的犯罪行径时,都会无意识地弱化和隐瞒自己某些犯罪行为;其次我赞同林龙腾的观念:这是上一代的恩怨,和下一代无关;当然归根究底,毕竟顾成峰和顾还到底还是血脉相连的父子,站在客观和理性的角度看,顾还和顾成峰之间的恩怨是家事,一码事归一码,真正到了需要直面真相的这一天,我不愿意顾还卷入其中。_躌*4?墈!书\ ?蕞,芯.璋+劫^庚~鑫\筷¢
现在我还不能去见顾成峰,即使有林龙腾这个关键的人证,但只有人证还不够,人证是所有证据里不定因素最大的,谁也无法保证林龙腾在见到顾成峰时,会不会又换一套说辞,我还需要绝对的物证,有时候死的东西比活的东西好用。
我让许啸查顾成峰的初衷是为了保护顾成峰,对顾成峰产生合理的怀疑也在所难免,只是从未设想过顾成峰在这桩离奇诡异的案件中,不是受害者而是加害者的身份。
“我现在得去找老许。”
我像只四脚朝天的乌龟费了好大劲才翻过身,挣扎着坐起来,顾还沉默了几秒钟才问:
“现在?”
好吧,这个要求完全不现实,早上我是和许啸是在折中的距离见面,如果直接开去许啸家,至少要开八个小时,头痛得快炸了,等下脑浆喷得车内到处都是就不好了,我抱住头,顾还安慰我:
“你太累了,需要休息,先睡吧,回所里,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我原本想硬撑,可惜没能撑住,不知不觉就就睡死过去了。昏瞑混沌之间感觉有人在移动我的身体,我迷瞪瞪地认出是顾还,就安心继续睡去。
我是被手机铃声给惊醒的,全身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着像条飞鱼跃出水面,我整个人也从床上猛跳起,发现我的手机在旁边,手机屏幕光映亮出一个窄小的范围,是个床头柜——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在派出所,而是在漆黑的空间里。
来电联系人显示的是许啸,我立刻接通:
“喂老许你没事吧?我昨天给你打了一晚上的电话怎么都没接,你他妈吓死老子了!”
许啸的语气里充满冰美式般苦涩的疲惫:
“大哥,我出紧急任务呢,现在才刚收队,怎么?哦,我还没查呢——”
“好!”我激动得差点从床上摔下去,赶紧扒拉住床头,“别查了,千万别查,就当我没拜托过你这事,先这样,你赶紧休息吧。”
许啸肯定一头雾水,不过也没多问什么,就结束通话了。看了眼时间,早上九点,我大概睡了四五小时。
我用手机屏幕的光照了一圈,是个全然陌生的房间里,看布局和摆设像是兴隆宾馆,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
下床拉开窗帘,可以看到街对面的旅馆房间,果然是在兴隆宾馆里。
去浴室里洗漱时发现我整个人像被刮了一层肉下来,胡子拉碴两颊凹陷,脸色发白眼眶发青,眼神空荡荡,感觉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