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任由摆布,只有微微颤抖的睫毛显示他还醒着。
“下次,”晏九璃的声音在水汽里显得格外慵懒,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点戏谑,她拿起柔软的浴巾将他包裹住,“还敢随便冤枉姐姐了嘛?”
晏九璃轻轻捏了捏他红晕未褪的脸颊。
云沐阳累得连眼皮都懒得掀开,只是用鼻音发出模糊的、带着浓浓委屈和彻底认输的哼唧:“不…不敢了……”
声音又软又哑。
云沐阳心里默默补充:这报答之路……也太漫长、太“艰辛”了吧……简首是酷刑!
终于将怀里被清理得香喷喷、裹得像只蚕宝宝的男孩擦干,又用吹风机温柔地吹干他柔软的发丝。
当云沐阳换上干净清爽的衣服,被晏九璃牵着走出公寓大门时,午后的阳光落在他身上,那双漂亮的杏眼仿佛瞬间被注入了活力,重新亮了起来,闪烁着迫不及待的光芒。
那个“满血复活”的、心心念念要奔向母亲和姐姐的小家伙,又回来了!
红色法拉利平稳地行驶在去往公司的路上。
云沐阳坐在副驾驶,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安全带,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恨不得下一秒就飞到目的地。
晏九璃偶尔侧头看他,看到他眼中那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期待和喜悦,唇角也忍不住弯起温柔的弧度。
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别急,快到了。”
车子驶入公司,停在一栋整洁的双人员工宿舍楼下。
云沐阳几乎是车子刚停稳就解开了安全带,推门下车。
然而,当他真正站到那扇标着房号的门前时,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起来。
近乡情怯,巨大的喜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时光隔阂的忐忑交织在一起。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手指蜷起又松开,反复了几次。
晏九璃安静地站在他身后半步,没有催促,只是用温柔而坚定的目光默默给予他力量。
终于,云沐阳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指尖轻轻落下,敲响了那扇隔绝了漫长时光与无尽思念的房门。
“叩、叩、叩。”
清脆的敲门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回荡,也敲在了云沐阳剧烈跳动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