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西凌国使臣一事由本王负责,陛下一再嘱咐本王不能失了待客之道,只要是与使臣们相关的事宜,本王都有权处理,怎么到了晋国公口中竟成了越俎代庖?”
宋云初与晋国公对望,声线冷凝,“依本王看,分明是国公爷为了维护自己的家人,连是非对错都不顾了,方才若不是江大夫替她们二人求情,她们该去的地方便是大理寺监狱,而不是清溪寺。~e~z?k/s,w·.?n~e^t*”
“你!”晋国公怒视宋云初,恨不得用眼神在对方身上剜几刀,但他明白此刻不是与对方斗嘴的时候,宋云初最擅长诡辩,与其在这厮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另寻突破口。
“宁王殿下应该与老夫一样,并未见证全程,既然不是亲眼所见的事,便不该太过武断,若她们真如你所说的那般荒唐,我自然不会罔顾礼法,但,她们都是我最亲近的家人,此事我必得向如敏问个明白!”
晋国公话音落下,吩咐身旁的随从道:“进去把大小姐请出来。”
宋云初轻嗤一声,“大小姐?本王怎么不记得国公府里还有大小姐。”
当初放狠话不认女儿的人是晋国公,如今他在大庭广众下,竟还把江如敏当国公府的大小姐。
企图利用父女之情实施道德绑架?
“此乃我父女二人的家事,与宁王殿下无关。.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快¨”晋国公语气冷硬,“夫人和雨夕犯错之事,如敏若问心无愧,我便一定要她出来见我!”
他话音刚落,便见瑞和堂内走出一抹纤细的人影。
“国公爷要见我,是想问些什么?”
一声国公爷,听得晋国公脸色紧绷。
他来的时候,医馆周遭那些铺子里的人们都纷纷站在了自家门口看热闹。
再怎么说他也是江如敏的生父,曾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如今当着众人的面,江如敏摆着冷漠姿态,对他毫无敬意,当真与白眼狼没什么两样。
虽然心里十分不悦,但晋国公还是尽量以温和的语气开口,“如敏,虽然你我父女当初大闹了一场,为父也说了许多气话,可在为父的心里,从未忘记过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他压根不信夫人和雨夕会追打如敏冒犯公主,她们来瑞和堂之前分明就己经做好了放低姿态的准备,即便是被如敏冷嘲热讽几句,她们也不至于当场撕破脸。
就算雨夕性格莽撞,但夫人一贯是精明的,怎么可能不劝着?他思来想去,导致她们‘犯错’的原因,多半是在江如敏身上。?+o0μ?&0?a小[¥说,?-网· )_?最???新·°章;3%节£÷o更@?|新·t$快/
他刚才过来的时候,只听到雨夕的哭诉,竟没有听见夫人的只言片语,夫人若清醒着,绝不会如此沉默。
定是如敏用什么法子弄晕了夫人,又激怒了雨夕,这才会导致雨夕‘犯错’的时候没人阻拦。
这个丫头如今翅膀硬了,心思也越来越重。
“当初是你一声不吭离家出走,我也曾表明过要接你回府,是你执意不愿回,这也罢了,你替赵将军治腿,他赏识你,你要认他做义父也无妨,如今为父只问你一句话,你当真要和我形同陌路,断绝亲情吗!”
说到后头,晋国公的语气很是悲愤。
他对江如敏终究有生养之恩,只要他在人前强调这点,江如敏便不能让他太难堪。
宋云初眉头轻蹙,下意识看了一眼江如敏。
她倒是很想帮江如敏辩论,可她作为一个和江如敏不沾亲的‘外男’,若在众人面前说得太多,对江如敏的名誉反倒不太有利。
毕竟一码事归一码事,晋国公夫人和江雨夕冒犯使臣,她有理由管,可晋国公说起与江如敏之间的父女关系,她的确无权干涉。
好在江如敏并不慌张,只定定地望着晋国公,随即唇角浮现一抹苦笑,“先说出要断绝关系的人,难道不是您吗?我当初为何要离家?您心里真的不清楚吗?”
“我和雨夕同为国公府小姐,按理说您应当一视同仁,可我在府里却从未有一日感受到公平,您说母亲不如苗氏温柔体贴,说我不如雨夕聪明伶俐,是,我比不得她聪明,所以您与她总能聊得开怀,对我却不苟言笑,我身为长女,却仿佛一个在角落里无人问津,只能看着旁人家庭美满的小丑。”
“你若这样说,便是误解了为父!”晋国公辩驳道,“你二妹她素来古灵精怪会逗人开心,你性子沉闷,少与人交流,为父承认对你确实有些疏忽,但并非毫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