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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赛博浮屠

脚下的大地仍在余震中嗡鸣。_0.0-小¨税!王. ¨免·废^粤?读′那冰冷、扭曲的电子梵唱如同跗骨之蛆,在耳膜深处反复回响:“唵……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每一次音节都像冰冷的针,刺穿着理智的壁垒。眩晕感和心脏被攥紧的沉闷感如同潮水般冲击着陆沉。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烈的疼痛混合着强大的意志力,如同礁石般死死顶住这精神层面的侵蚀!

“次声波干扰源锁定!地下空洞核心!强度:峰值!建议立即物理阻断或撤离!”谛听的声音在陆沉脑中尖锐响起,带着强烈的警示。

撤离?不!源头就在脚下!就在那片荒草萋萋的地藏庵废墟之下!

陆沉的目光如同淬火的寒冰,死死锁定西侧土坡。他强忍着翻腾的恶心感和视野的晃动,对着通讯器低吼:“外围!疏散所有人员!范围:工地西区!立刻!启用强效镇静气雾!压制群体性癔症!”

“疏散指令己下达!镇静气雾释放倒计时:10秒!”外围的回应带着紧张。

陆沉不再理会身边惊恐失措的李国栋和那些陷入精神恍惚的工人。他如同离弦之箭,顶着那无处不在、令人窒息的精神压力,朝着那片荒草土坡全速冲刺!脚下的泥泞和碎石仿佛都成了阻碍,每一步都带着粘滞的阻力。空气中那股混合着尘土、焦糊香烛和次声波撼动带来的独特“腥气”越来越浓。

冲上土坡,荒草没过脚踝,带着冰凉的露水。那座早己坍塌大半的地藏庵废墟近在眼前。残破的石墙,断裂的石柱,半埋在地里的瓦砾,还有几块字迹模糊、风化严重的残碑,在灰蒙蒙的天空下诉说着被遗忘的时光。废墟中央,一个被杂草和碎石半掩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如同巨兽的咽喉,正对着下方的工地。洞口边缘的泥土和碎石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被反复翻动又匆忙掩盖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的焦糊香烛味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目标入口确认!下方结构扫描……存在强烈信号屏蔽!无法穿透!”谛听的声音在强烈的次声波干扰下显得有些失真。

屏蔽?更说明下面有问题!

陆沉没有丝毫犹豫,拔出“镇魂”手枪,枪口朝下,强光手电的光柱刺入洞口深不见底的黑暗!一股更加浓烈、混合着陈年泥土、霉菌、劣质香烛焚烧后残留的焦油味以及……一种冰冷的、类似金属锈蚀和臭氧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的,是那扭曲的电子梵唱和低沉嗡鸣的源头——就在脚下!

洞口下方是一条陡峭、狭窄、仅容一人弯腰通行的土石隧道。+l/a+n\l_a¨n^w\e¨n+x!u^e^.\c¨o~m¢墙壁湿滑,布满挖掘的痕迹和残留的爆破孔。陆沉侧身滑入,身体在粗糙的洞壁上摩擦。黑暗中,只有手电光柱刺破浓重的黑暗,照亮前方不断向下延伸的、如同通往地狱的甬道。那冰冷的梵唱声越来越清晰,带着一种非人的、机械的质感,在狭窄的空间里反复回荡,撞击着耳膜和神经。

下滑了大约十几米,前方豁然开朗!一股浓烈的、混合着浓重香烛味、臭氧、金属锈蚀、生物培养液甜腥以及……一种若有似无的、类似福尔马林防腐剂的刺鼻气息,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陆沉的感官上!

强光手电的光柱扫过眼前的景象,饶是陆沉见惯了怪诞,瞳孔也不由得骤然收缩!

这是一个巨大的、被人工粗暴拓宽过的地下空间!穹顶高达十数米,悬挂着密密麻麻、如同神经节般的粗大线缆和闪烁着幽蓝、惨绿光芒的管道。空间中央,矗立着一座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建筑”!

那根本不是什么古代佛塔!

它像一座由扭曲的金属、蠕动的生物组织、闪烁着冷光的能量管道和破碎的古代砖石强行糅合、堆砌而成的、活着的科技坟茔!塔基部分还依稀能看到一些巨大、风化严重的青砖和雕刻着模糊佛教纹饰的石构件,那是古塔残留的地宫基座。但向上延伸的主体,却被冰冷的合金框架、覆盖着半透明生物膜的蠕动囊泡、以及嵌入其中的巨大、闪烁着幽蓝指示灯的圆柱形金属罐所取代!无数根闪烁着幽绿光芒的能量导管,如同巨树的根系,从塔身各个部位延伸出来,一部分深深扎入周围的岩壁,另一部分则如同贪婪的触手,连接着空间角落里数十个排列整齐的、如同巨大玻璃棺材般的透明维生舱!

每一个维生舱里,都浸泡着一个赤身裸体的人!正是谛听之前侦测到的那些被强行维持生命的“生物信号”!他们的头颅被复杂的金属箍固定着,数十根细小的探针深深刺入太阳穴和后脑。他们的表情凝固在极致的恐惧和痛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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