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陆公子!”
程咬金身边仅存的几名家将,拼死挡在陆文轩的马前,用身体迎向劈来的刀锋!
就在这生死一发、陆文轩被数名魏王死士围攻,程咬金力竭遇险,太子侍卫箭在弦上即将失控齐射的万钧一发之际——
“轰——隆——!!!”
东宫的宫门,竟然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之下,打开了!
门内,没有想象中潮水般涌出的东宫甲士。·白!马_书¢院~ `庚_歆¨醉*哙.
只有三个人。
当先一人,身着玄色常服,玉冠束发,身形挺拔如松。
没有金甲护卫,没有仪仗扈从,只有左右两位须发皆白、身着紫袍的老臣相随。
他背负双手,缓步踏出宫门,立于那高高的、尚沾染着程咬金斧痕和点点血迹的汉白玉阶之上。
阶下,是地狱血海。
阶上,是人间帝皇。
李世民的目光扫过陆文轩手中的玄字令牌,然后落在了程咬金的身上。
“知节,你的斧头,朕的东宫门楣......受不起。”
程咬金一句争辩的话都没有,很干脆的首接跪倒在地。
李泰和李承乾两人首接呆立在了当场。
他们没想到李世民竟然会这么快就过来了。
“臣陆文轩,奉旨持玄字令,叩见陛下!”
要不说还的是陆文轩最聪明,首接将自己手持令牌阻拦三方的事情,推到了李世民的身上。
“都起来吧。”
“刀兵入库,散了。”
李世民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阶下僵立的士兵们,无论是程府的、东宫的、还是魏王府的,都如蒙大赦,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微?趣¢小*税`徃′ ?嶵¢歆\璋-截`更*薪?筷¢
李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
他上前几步,对着阶上的李世民躬身行礼:
“父皇息怒。
儿臣闻讯赶来,只为平息事端,劝阻程国公莫要行此大逆之举,不想局面失控至此,惊扰圣驾,儿臣惶恐,请父皇责罚。”
李世民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他,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了陆文轩。
“文轩。”
“臣在。”陆文轩立刻躬身应道。
“玄字令予你,是让你持身中正,明辨是非,不是让你卷入这等泼天祸事。”
“今日之事,无论缘由,擅闯宫禁、兵围东宫、致使禁中流血,皆是大罪。
程知节,罚俸三年,闭门思过,无旨不得出府。
其所部家将,参与械斗者,杖一百,流三千里。”
程咬金闻言浑身一颤,闭上了眼睛。
这个惩罚,看似留了情面,未动根本,实则己将他这位开国元勋的尊严和兵权,彻底踩在了脚下。
闭门思过,无旨不得出府,形同软禁。流放家将,更是断其臂膀。
“至于你,陆文轩,”
李世民的目光落在他高举的令牌上,
“持令卷入纷争,未能有效节制,罚俸一年,禁足一月,于府中反思己过。”
“臣......领旨谢恩。”
陆文轩赶忙谢恩。
今天能全然脱身,己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程咬金他们三个,今天做的这事情,一点不亚于当年的玄武门之变。!0*0-暁?税\蛧¨ +首¢发^
“青雀。”李世民终于再次看向李泰。
“儿臣在。”
李泰赶忙躬身应道。
“你来得‘及时’。”
“劝架有功,亦有失察之过。
罚俸半年,所带亲兵,即刻退出皇城,无令不得擅入宫禁区域。”
这看似轻描淡写的处罚,却精准地削去了李泰在皇城核心区域最重要的武力凭仗!
“儿臣......谢父皇恩典!定当谨记教诲,约束部属!”
李泰在袖中的拳头骤然握紧,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可是他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谢恩了。
李世民的目光又投向了李承乾。
“承乾。”
李承乾赶忙抬头看向了自己的父皇。
“身为一国储君,遇事不能制怒,不能安邦,反致宫门喋血,威严扫地。”
“禁足东宫三月,闭门读书,三省吾身。
东宫侍卫统领,护驾不力,撤职查办。
今日所有当值侍卫,杖八十,罚俸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