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承天门外。~小¢税·宅~ ¨蕪!错~内!容/
文武百官都站在那里等待着进入宫中。
平日里低声寒暄的景象荡然无存,所有人都垂着眼,屏着呼吸,眼角的余光却都不由自主地瞟向文官队列最前端那个位置。
这位国舅爷今日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他站在那里,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武将队列里,程咬金、尉迟敬德、李绩等人站在一起。
程咬金抱着胳膊,歪戴着进贤冠,正旁若无人地掏着耳朵,一脸百无聊赖。
尉迟敬德则黑着一张脸,时不时瞪一眼旁边同样脸色不太好看的房玄龄。
“咚!咚!咚!”
景阳钟浑厚悠长的钟声敲响,九响之后,沉重的宫门缓缓开启。
百官整肃衣冠,按品阶鱼贯而入。
两仪殿内。
山呼万岁,群臣归位。
“陛下!求陛下为老臣做主!为臣那可怜的儿子做主啊!”
李世民刚刚坐稳,就见长孙无忌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
“臣长孙无忌,泣血叩告!
前中书舍人陆文轩,目无君父,藐视国法!
昨日于平康坊烟雨楼内,无故逞凶,暴起伤人!
将臣子长孙冲殴至重伤,筋骨断裂,面目全非,至今呕血不止,性命垂危!
其行径之恶劣,手段之凶残,骇人听闻!
实乃我大唐开国以来未有之狂悖恶行!
此獠不除,国法难彰!天威何在?
恳请陛下,将此无法无天之徒,明正典刑!
处以极刑!以儆效尤!以慰臣心!以安天下!”
长孙无忌可谓是字字泣血,句句诛心。^暁,税?C,M?S? ?勉\费-越~犊-
听得房玄龄和魏征都在吧唧嘴。
这不知道内情的还真以为陆文轩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
“臣等附议!陆文轩凶残成性,藐视勋贵,践踏国法,罪不容诛!请陛下严惩!”
“此风断不可长!若不严办,恐勋贵寒心,朝纲紊乱!”
“请陛下即刻下旨,锁拿陆文轩,交大理寺严审,明正典刑!”
长孙无忌身后的文官队列里,在他的话音刚落之际,立马跳出来一群门生部下,纷纷对陆文轩进行了讨伐。
满朝文武,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陆文轩身上。
都想看看这位陛下的前红人,准备怎么应对今天的局面。
“啧!吵吵啥?吵吵啥?”
只见程咬金从武将的队伍中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一边用小指头掏着耳朵,一边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眼角甚至还挤出了点泪花。
他走到长孙无忌旁边不远处站定,看都没看地上跪着的一群人,反而对着龙椅上的李世民拱了拱手。-n^i?a′o^s/h^u_w/.¢c_o/m¢
“陛下!臣昨儿没睡好,这耳朵里嗡嗡的。
就听他们说啥打架?嗨!我说长孙老儿,还有你们几个,”
“至于么?多大点事儿啊?
不就是小辈儿郎们喝多了几杯马尿,年轻气盛,一言不合动了手,推搡了几下子么?
谁年轻时候没打过架?俺老程当年在瓦岗寨,一天不跟人干三架浑身不舒坦!”
程咬金的这番话一出,满殿皆惊!
谁都没想到程咬金会是第一个跳出来保陆文轩的。
“程知节!你休要在此胡搅蛮缠!我儿被打得重伤呕血,性命垂危!岂是你口中轻飘飘的‘推搡’二字?”
长孙无忌猛的抬起头,狠狠的盯着程咬金。
“重伤?呕血?”
“俺老程怎么听说,昨儿个后半夜,长孙府上还派人去西市‘回春堂’抓了好几副专治跌打损伤、活络筋骨的药?
那药方子俺老程都见过。
治什么筋骨断裂、性命垂危?哄鬼呢!
要真那么严重,你长孙家不请太医,巴巴地跑去找那专治花柳......咳咳,专治皮外伤的江湖郎中?啧!”
程咬金瞪大了一双牛眼,一脸“你逗我”的表情。
“你血口喷人!”
长孙无忌被气的差点背过气去,指着程咬金的手指都在哆嗦着。
“程老匹夫话糙理不糙!小辈打架,自有家法处置!
闹到朝堂上喊打喊杀,成何体统?
陛下日理万机,难道还要管你们各家小崽子谁踹了谁屁股不成?”
尉迟敬德黑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