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茂山坐在桌前,看向窗外桥的方向,一声无力的叹息从他喉咙中发出。?k¢a/n/s+h.u!w^a?.·c¢o′m?
“我心中过意不去,便在他们死后偷偷为他们扎了纸人,利用禁术将她们的魂魄困在纸人里,只等有朝一日,为她们点睛,重塑肉身。”
安知乐想到那天晚上,安茂山也是这样。
“可这明明就不是你的错啊?”
安知乐忍不住开口问道。
要变成人的是秋大洪,做坏事也是秋大洪和秋大宝,安茂山在这个故事里,只是一个保护孩子的父亲。
让小只死并不是他的本意,他甚至还扎了一个纸人做替身,如果不是秋大宝,她们都不会死。
【对啊,秋大宝才该死好吗!】
【听完只想说,小只杀的好!要是能杀了秋大洪就更好了!】
【贪婪啊,要不是秋大洪贪图那些财宝,妄想复活,根本就不会死这么多人。】
【所以其实最该死的是秋大洪。】
安茂山听了他的话,只是浅浅摇着头,声音也轻的可怕。
“可她们终究还是因我而死。”
若是当时他能发现其中的古怪,早日杀了秋大洪,事情也不会到如此地步。
安茂山深吸一口气,举起杯子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虽然身体看上去还是老人的样子,但精气神却好了不少。?秒′章!节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这些年,我一首在钻研杀死秋大洪的方法,终于,找到了当时为他扎纸人的先祖留下的记载。”
“里面说,当年他被秋大洪胁迫,因为担心秋大洪借纸人行不轨之事,所以将自己的一滴血融入到纸人的身体里,若是后人真的发现秋大洪的不对,便可以依靠血脉控制他。”
安茂山盯着桌上的茶壶出声,整个人的神色晦暗不清,是莫名的低沉,看上去有些不太对劲。
他低垂着脑袋,嗓音沙哑了许多。
“你回来,并不在我的计划内,是秋大宝擅作主张,为了稳住他,我只能先让你去祠堂,而后找个地方将你藏起来。”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顾不上想他为何会有这种表情,安知乐摸着脑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可是,我己经遇到秋大洪了。”
“什么?!”
安茂山腾的一下起身,桌子都被他带的摇晃了一下,茶水溢到桌面上,留下了一道道水渍。
“在哪里,什么时候,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安茂山双眼着急的打量着安知乐,眉头紧皱,嘴角紧绷,双手在安知乐身上摸着。~£D咸¥?鱼?;看??书± {e首2?2发+<
安知乐丝毫不怀疑,如果他知道秋大洪差点杀死自己,一定不会让他死的太痛快。
“我没什么事。”
安知乐含糊着,安茂山对他的好,他知道,他不想让他过于担心。
“我想跟你一起去。”
他握住安茂山的手,这双手己经老了许多,枯萎的皮肤像是层层叠叠的树皮,喇的手心生疼。
但他没有放开。
“我也是安家的后人,我能和你一起杀了秋大洪。”
安茂山听了,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拒绝。
“不行,我只有你一个儿子,这种事情你绝对不能出面。”
“你担心我,我也会担心你,而且两个人对上秋大洪更有把握。”
他叹了一口气,眼睛水汪汪的。
“爸爸,我们是父子不是吗?”
“那也不行。”安茂山不吃安知乐这一套,他强硬的甩开手:“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你快点离开。”
安知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安茂山一个手劈打晕。
他小心翼翼的将安知乐的头靠在桌子上,随后便拿起早己准备好的东西转身离开。
山中天气多变,早上还艳阳高照的晴天,现在却下起了暴雨。
安茂山走的急,没带雨衣,豆大的雨点打在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而后又砸在了他的身上。
安茂山却恍若未觉,只是背着小竹篓一点点往前走。
脚下的泥土泥泞,每走一步都很艰难,再加上山中地势多变,安茂山刚走几步便脚下打滑,不小心摔了一跤。
就是这么一跤,让他跌坐在地上半天才缓过来。
为了供养那两个纸人,他耗费了太多的精血,如今他的身体和七八十的老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一跤,便足以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