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月光透过窗帘的窄缝悄悄爬到床上,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他闭着眼睛,沉浸在睡梦之中,安稳平静。/我_的¨书`城\ ·已/发+布`最!新~章^节~
但很快,房间里的平静就被打破。
一阵刺耳的铃声在黑夜中响起,惊醒了床上的男人。
安知乐睁眼,一脸茫然的打量着西周。
房间并不大,只有简单的床,衣橱和书桌,还有一桶没有吃完的泡面被随意的扔在垃圾桶里。
他并没有看多久,耳边的铃声在不停催促他接电话。
他伸手拿过手机,上面显示的来电人是“爸爸”。
安知乐将电话放在耳边,没有说话,而是谨慎的让对面先开口。
“知乐,你在家吗?你爸爸刚刚去世了,你回来看看他吧。”
对面是一个大嗓门的男人,他听上去年纪不算小,声音十分急促,大声地催促着安知乐。
“你是谁?”
经历不少梦境的安知乐也变得谨慎了不少。
他要先问清楚对方的身份,不然他要是骗自己的该怎么办?
“我是村长秋大宝啊。”
对面的人很是诧异:“你才出去几年,连我的声音都记不得了?”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太着急了,一时没听出来。”
安知乐打了个哈哈混过去,对面也没有计较,只是一再嘱咐让他早点回来送葬。
“你也知道,你爸爸做的事比较特殊,我们这些邻居看着也瘆人,总不能老是让我们提心吊胆的不是。¢三?叶!屋¢ ~追/最\新\章`节¨”
“嗯,我知道了,会早点回去的。”
安知乐挂断了电话,立马收拾行李,带了两件换洗的衣物就出发了。
这个梦境里,爸爸是个扎纸人的手艺人,平日里就靠着扎纸人维持生活,虽然赚不了大钱,但维持生活还是可以的。
只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忌讳?
难道又是什么和“鬼”一样的生物?
回家的大巴在山路上跑的飞快,颠的安知乐屁股生疼,下车的瞬间,他的腿首接软了,差点跪在地上。
他龇牙咧嘴的揉了揉屁股和腿,看着眼前的高山叹了口气。
如果他没记错,接下来还有两个多小时的山路要走,而且多是崎岖不平的山路,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不搬出来住?
终于,在安知乐快要累瘫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座桥,跨过这座桥,便是他的家了。
等到安知乐回到家里,己经是半夜了,好在今晚月色不错,借着月光,安知乐走的还算轻松。
只是在门前时,安知乐开门的手却犹豫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他儿子,就算是变鬼,应该也不能伤害自己吧?
他刚做完心理建设,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掏钥匙的手顿住一瞬,没有丝毫犹豫,安知乐“唰”的往后一跳,“嗷”了一声,眼里溢满了惊恐。,x/l.l¨w.x^.+c~o+m.
男人中等个子,穿着简朴,头发花白,他干枯的嘴角往下耷拉着,布满皱纹的脸庞昭示着岁月的痕迹,整个人看上去有六七十岁。
“秋大宝?”
安知乐试探着喊道,可是听电话里的男人声音似乎没有这么大啊。
男人冷哼一声,眯着眼睛:“连你爸都不认识了。”
啊?
安知乐目瞪口呆,如果他没记错,他的爸爸应该只有五十岁左右,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苍老的老头?
而且他不是死了吗?
“愣着干什么,还不进来。”
老头声音低沉,更是带着一丝冰冷,让人听了心中发麻。
安知乐不敢惹怒他,只能挪着脚步走了进来。
房间里的摆设己经和他走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原本这是一个小厅堂,里面摆着一张吃饭的桌子,还有放碗筷的木橱,以及平日里去山里会用到的一些东西。
现在里面却摆满了纸扎人。
竹片为骨,裱糊纸搭建血肉,眉毛,鼻子,嘴巴,甚至还有精细的手部形态,不难看出扎它们的人的用心。
把安知乐放进门后,爸爸没有再招呼他,而是拿起放在桌上的绘笔,继续描绘他笔下的小女孩。
和其他纸扎人相比,这个女孩的神态更为生动。
她梳着双髻,穿着一身红色的绣花对襟衫,上面还用金笔勾勒出金边,看上去极为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