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岸:“她知道您爱下象棋。”
这语气不像夸赞。
坐在对面的霍郁成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
霍爷爷笑容收了几分:“她当然知道我喜欢下象棋,但凡和霍家有点来往的,谁不知道老头我喜欢下象棋。”
他盯着霍知岸,重音强调:“但能和我厮杀得有来有回的,她是第一个。”
霍知岸道:“下象棋而己,有心人自会用心练。”
霍爷爷敛容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知道我当初在你那么多相亲对象里,为什么偏偏挑中她么?”
霍知岸不以为意:“八字相投。”
“你父母嘴上不说,但心里自然对我有微词,嫌弃她出身不好。”
霍爷爷不否认,但原因也不止如此。
他品着茶:“这丫头第一次跟我下象棋,手法非常稚嫩,公园小学生的水平。被我连胜十局,她一声不吭,眉头都不带蹙一下。然而第二次再跟我下,十局她己经能胜个三西局。”
“棋性即心性,试问有多少个人能修到这种心性?你都做不到。”
霍知岸垂眸不语。
霍爷爷声音低沉,却富有穿透力:“她下棋,好胜心不强,胜率却高,你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吗?”
霍知岸:“......”
“你跟她相处三年,却不懂其中的道理。”霍爷爷叹气。
霍知岸目光移到楼下。
沈氏和几个养女在隔壁树下打牌,浅喜照例扮演着霍家边缘人物,坐在不起眼的位置。
霍知岸注意到她穿了袭浅青色新中式旗袍。剪裁得体的裙袍贴着身,恰到好处地勾勒着纤细腰肢,像朵盛开在雾中的青莲。
低调地盘了个低髻,梅花玉簪点缀。勾出几缕发丝,落在白皙的耳根处。
年轻男客不知她身份,错以为也是霍二爷的某个养女,好几个借着问路上前和她搭话。
浅喜每每都要起身,明眸含着微笑,耐心解答。
霍知岸觉得她那笑容装模作样,听着爷爷的话,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回忆昨晚因为兰花的事,她第一次冲撞自己。
她外面不知什么时候有了男人?她想跟那人谈恋爱,跟那人结婚?
她移情别恋,要和自己解约,所以面对自己也有了底气。
装都不装,竟敢那样摆脸色?
霍知岸神色浮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