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哥的声音像结了冰，“与你们之前提供的、关于陆辞同志佩戴的佛牌信息…高度吻合。”

他的话音未落，紧接着，又从文件袋里取出一叠照片，动作近乎粗暴地摊开在光洁的玻璃茶几上。

十几张照片，像一把把冰冷的刀片，瞬间割开了客厅里伪装的平静。

照片拍得极其清晰，带着一种冷酷的现场记录感。

浑浊的、泛着诡异墨绿色的水牢，水面漂浮着厚厚的、油污般的杂质和深绿色的水草。

画面中央，是打捞上来放置在防水布上的三具躯体。

肿胀、变形、皮肤呈现出可怕的灰白色，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和淤痕。

浑浊的污水正从他们身上、口鼻中不断渗出。一张特写镜头里，一只浮肿变形的手无力地摊开着，手腕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触目惊心。

另一张照片里，扭曲的肢体旁，散落着断裂的、如同毒蛇般深绿色的水草。

阴冷、绝望、非人的残酷气息，透过薄薄的照片纸，扑面而来，几乎冻结了所有人的血液。

姜书雅的目光，却死死地盯在那枚血色的佛牌上。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然后狠狠揉碎。

是的…就是它…那熟悉的轮廓，那粗糙的雕刻线条…那是她亲手挑选、亲手为他戴在脖子上的！

在无数个提心吊胆的夜晚，她无数次祈祷这小小的木牌能护他平安。

她猛地伸出手，动作快得有些失态，甚至忽略了华哥递过来的证物袋，首接抓住了那枚冰冷的、带着污垢的佛牌！

触手是刺骨的冰凉和黏腻的触感。

她纤细的手指剧烈地颤抖着，指甲用力地刮过佛牌粗糙的表面，刮掉那些凝固的血污和附着物。

她的指尖，精准地、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摸索到佛牌背面，那尊盘坐佛像掌心极其细微的凹陷处。

一个极其微小的、刻痕组成的数字——“7”。

那是她偷偷请老师傅刻上去的，她的幸运数字。

小到不凑近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这是独一无二的标记，是她和他之间一个隐秘的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