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护士服的年轻女孩比划着自己的脚伤。
女孩皱着眉,示意他坐下,拿来消毒水和绷带,动作不算轻柔地开始处理他脚踝上那狰狞的伤口。
消毒水刺激伤口的剧痛让他倒吸冷气,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处理完,护士指了指走廊里一排破旧的塑料长椅,示意他等着。
“老家”瘫坐在冰凉的塑料椅上,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极致的疲惫如同沉重的铅块,混合着伤口的钝痛、失散的担忧、以及得知行动启动后那渺茫却真实的希望,沉沉地压了下来。
刺鼻的消毒水味,嘈杂的人声,在他耳边渐渐模糊、远去……
眼皮沉重地合拢。
紧绷了不知多少个小时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在这充斥着病痛和药水味的、并不安全的角落,彻底松弛。
他头一歪,靠在冰冷的椅背上,瞬间坠入了无边的、死寂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