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逐渐驶离喧嚣混乱的核心区,拐上一条明显经过精心维护的林荫道。?g`o?u\g!o¨u/k.a·n?s¨h?u~.`c_o?m^
两旁杂乱无序的街景被修剪整齐的热带灌木取代,喧嚣也仿佛被厚重的枝叶过滤掉大半。
路灯的光晕柔和了许多,却也显得更加孤立。
前方,一道由巨大石柱和精铁铸造、缠绕着藤蔓状铁艺的大门豁然洞开,门楣上镶嵌着两个遒劲的金色大字:白宅。
穿过大门,仿佛瞬间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喧嚣彻底被隔绝在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意营造的、带着森严秩序的静谧。
道路两侧是高大茂盛的棕榈树和修剪成各种形状的常绿植物,在精心设计的灯光照射下,投下浓重而形态各异的阴影。
开阔的草坪如同深绿色的绒毯,一首铺展到远方朦胧的夜色里。
空气中飘散着热带花卉浓郁的甜香,混杂着湿润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园中点缀着精致的东南亚风格凉亭、小桥流水,甚至能看到一尊镀金的佛像在灯光下反射着幽光。
远处,一座主体建筑灯火通明,典型的东南亚坡屋顶在夜色中勾勒出优雅的轮廓,暖黄色的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倾泻而出,映照着精心打理的回廊和庭院。
然而,这看似宁静祥和的园林深处,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持枪士兵沉默的身影矗立在阴影里。¥!零?.?点:看÷$×书( a更^新?<最t/?全ˉ¢
他们冰冷的眼神和腰间沉重的武器,无声地戳破了这片人工天堂的虚幻表象,揭示着其主人掌控的、与门外老街截然不同却同样冷酷的权力本质。
车灯扫过,照亮了路边花丛中一闪而过的、镶嵌着金箔的装饰石兽,它们的眼珠在光线下泛着无机质的冷光,如同这座庄园沉默的守卫者。
下了车,银三角湿热的风裹着浓重的烟火气,狠狠撞在陆辞脸上。
他跟在巴蓬身后半步,目光平静地扫过这座名为“白宅”的私人庄园。
东南亚风格的园林此刻张灯结彩,透着一股强行撑起的喧嚣浮华。
持枪的民兵穿着不合身的制服,眼神凶悍地在宾客间逡巡,腰间挂着的沉重弹匣和枪械,无声地昭示着此地主人的底色。
白家当家人白一坤的七十五大寿,是缅底捞这片法外之地的一场“盛事”。
对于外界来说,白家,每年办一次生日宴,算是一件大事。
这也是一个可以观察白家影响力的窗口。
根据情报:白一坤,是缅底捞电诈犯罪集团重要头目,曾经担任过缅底捞友盟军副司令。
以白一坤为首的白家控制了缅底捞的矿产、商业和地产,背后涉足电诈、赌博等黑色产业的缅底捞“西大家族”之一。
白一坤并不首接参与灰黑产业,而是坐镇幕后,让他的儿子女婿通过电诈等行业获利。!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快^
白一坤一边纵容子女从事电诈、赌博活动,一边以“作风正派的地方官员”的形象示人。
陆辞他微微垂着眼睑,视线余光却如最精密的雷达。
将庄园入口处森严的明暗岗哨、制高点上模糊的狙击手轮廓,以及通往主宅那条铺着猩红地毯、两侧站满仪仗队和锣鼓队的路径,瞬间刻入脑中。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劣质香水、汗液和昂贵酒水混合的复杂气味。
他旁边的周周,巴蓬带来的女伴,安静得像个影子,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角。
白一坤坐在主厅深处那把油光水亮的黄花梨木太师椅上。
瘦小,头发银白,一身刺眼的红马褂,胸前别着朵俗气的大红花。拐杖靠在一边。
他笑着,像个寻常的、健谈的邻家老头,接受着一波波排山倒海般的恭贺。
一个穿着紧绷中山装、肚腩高耸的中年男人托着金灿灿的福禄寿佛像,后面跟着一溜人捧着硕大无比的寿桃,像一出荒诞剧的道具。
政客、军阀、其他三大家族的代表、黑灰产业的老板……
形形色色的人物在白一坤面前堆起谄媚的笑容,鞠躬如仪。
当地警察局长腆着肚子,点头哈腰的模样活像只摇尾的肥犬。震天的锣鼓、噼啪的鞭炮、台上衣着暴露的歌舞团表演,编织成一场虚假的狂欢。
陆辞跟在巴蓬身侧,如同一个真正的、沉默的影子保镖。
巴蓬外表温润儒雅,一身剪裁合体的浅色亚麻西装,像个成功的儒商,正和几个熟识的权贵握手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