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身下迅速晕开一大片刺目的、粘稠的鲜红。
她蜷缩着,身体剧烈抽搐,发出小动物濒死般的呜咽。
打手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骂骂咧咧地收了脚,朝地上啐了一口,转身走开。浓重的血腥味在闷热的空气里弥漫开来。
不远处,一个男人靠着墙滑坐在地,两个眼窝成了血肉模糊的黑洞,粘稠的血泪混着脓水,还在不断渗出。
他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着破碎的呓语:“听话……我听话……别打……别打了……”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甲深深抠进门框腐朽的木屑里。
胃里翻江倒海,冰冷的恐惧和巨大的悲愤像两只手,扼住了我的喉咙。眼前发黑,女孩身下那片刺目的红,男人空洞流血的眼窝,还有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它们交织在一起,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裹尸布,彻底将我覆盖。
我背靠着冰冷的、糊满污渍的墙壁,身体顺着粗糙的墙面慢慢滑落,最终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骨头在抗议,每一处旧伤都在叫嚣,可那点疼,比起心口那片死寂的冰冷,根本不算什么。
我抬起颤抖的手,不是去擦脸上冰凉的液体,而是慢慢地、摸索着,按在了自己腰侧的位置。
隔着薄薄的、汗湿发臭的衣衫,能清晰地摸到肋骨的轮廓。
曾经这里包裹着厚厚的脂肪,现在只剩一层松弛的皮,下面是硬邦邦的骨头。
算了。我闭上眼,把头重重地抵在膝盖上。
灰白色的墙壁仿佛向我挤压而来,带着整个园区沉闷的呜咽和无声的腐烂气味。
那点微弱的、来自家乡的念想,像风中残烛,终于噗地一声,彻底熄灭了。
大概,是真的回不去了。
这身一百六十斤的骨头,怕是最终要埋在这异国肮脏的泥土里,连同那些说不出口的悔恨和永远无法洗刷的罪孽,一起烂掉。
陆辞听完他的自述,心里沉淀得紧,只能官方安慰:“活着就有希望。”
心里也知道在这片土地像彪子被诱骗的人还有很多。
只能尽快寄希望联合小组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