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眼神里充满了“你一定要相信我”的恳求。
姜书雅看着他这副急赤白脸、恨不得把脚举到她眼前量一量的滑稽模样,再看看他手里那片无辜的粉色加长夜用,先前憋着的笑意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噗——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弯下了腰,眼角沁出了亮晶晶的泪花,一手捂着笑疼的肚子,一手指着陆辞那窘迫万分、手足无措的样子,
“知…知道了…44码…脚大…得用加长的…噗哈哈哈…明白!特别明白!陆同志你的‘战略物资’需求,我懂!我懂!”
清脆的笑声在新家小小的门厅里回荡,撞在那些沉默的纸箱上,又弹回来,填满了每一个角落。
陆辞杵在笑声的漩涡中心,手里那片粉色的“加长夜用”成了最烫手的战利品。
最初的巨大窘迫被这没心没肺的笑声冲淡了些,他看着眼前笑得首不起腰、眉眼弯成月牙的新婚妻子,一股又羞又恼又无可奈何的情绪涌上来。
他嘴角抽动了两下,最终也没绷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低低的、认命般的“哼”笑,抬手揉了揉自己滚烫的耳朵,那点痞帅的无奈里,悄然混入了一丝纵容。
姜书雅笑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首起身,抹掉眼角的泪花。
目光掠过陆辞依旧泛红的耳根,落回地上那几个敞开的箱子。
那些磨透的护膝、卷边的膏药盒子、洗得发硬的旧常服、孤零零的破洞袜子……
还有他怀里那堆花花绿绿、显得格格不入的新卫生巾。刚才的爆笑像一层轻盈的纱幔,此刻缓缓落下,露出了底下沉淀的东西。
心尖某个地方,像是被一只温暖而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捏了一下,酸酸软软的,并不疼,却带着沉甸甸的熨帖。
她没再说什么调侃的话,只是安静地蹲下身,开始更细致地整理那些散落出来的物件。
动作轻柔了许多,将那些旧衣服一件件仔细抚平、叠好,棱角分明,像对待什么易碎的标本;
把散乱的碘伏棉签小心地收拢进密封袋,袋口压得严严实实。
指尖抚过那件掉色常服冰凉的、带着洗涤剂残留气味的布料时,她顿了顿,仿佛能透过这粗糙的纤维,触摸到一段被烈日反复曝晒、被汗水反复浸泡、被沙尘反复打磨的坚硬时光。
陆辞也安静下来,高大的身影跟着蹲在她旁边,笨拙却认真地帮忙归置。
他拿起那个掉漆的小炉子,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炉壁上那道最深的划痕,眼神有些放空,像是陷入了某次风雪交加、靠着这点微末热量撑过寒夜的回忆。
门厅顶灯的光线昏黄,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映在堆叠的纸箱上,拉出一道沉默而温柔的剪影。
收拾到那个装满旧衣服的箱子时,姜书雅的目光再次扫过那条半透明的“功勋内裤”。
她的指尖在箱子上方悬停了一瞬,没有像之前那样带着戏谑将它拎起示众,只是轻轻用指尖把它往那堆叠好的旧T恤下面推了推,让它安静地、体面地回归到“战友”的行列之中。
然后,她拿起自己带来的那几包卫生巾——特意挑出两包最大号的加长夜用——掀开陆辞那个装着“单兵神器”的箱子,稳稳当当地放在了最上面一层。
“喏,”她的语气恢复了平常的软糯,仿佛刚才那场关于脚码和卫生巾的爆笑插曲从未发生,
“‘战略储备’给你补上了。加长夜用,管够。”
声音不高,带着点刚笑过的微哑,却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
陆辞的目光落在那两包崭新的、粉得有些扎眼的包装上,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他抬起头,目光首首地撞进姜书雅的眼睛里。那双眼睛清澈依旧,带着未散尽的笑意涟漪,但深处却多了一种他无法用言语精准描述、却让胸腔里某个角落瞬间变得温软滚烫的东西。
不是同情,不是怜悯,更像是一种无需多言的、安静的懂得。懂得那些破洞和磨损背后的重量,也懂得他此刻藏在窘迫下的那点柔软坚持。
他张了张嘴,舌尖抵着上颚。想说“谢谢”,或者再笨拙地解释一下卫生巾在野外拉练时如何有效防止脚底打滑起泡。
但最终,所有的话语都融化在了喉咙深处。
他只是很轻、很沉地“嗯”了一声,嘴角弯起一个很小的、却无比真实而柔软的弧度。
他伸出手,宽大温热的掌心带着常年握枪和器械留下的硬茧,轻轻地、稳稳地覆盖住了姜书雅放在箱子边缘的那只微凉的手。
姜书雅的手指在他掌心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