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封控通知砸下来时,姜书雅脑子里只剩一片嗡鸣。>!ˉ如t文¥#网]a °!?追¢最<新′>·章~|节??°
她拖着行李箱,茫然地站在家属院门口,看着那个穿着作训服、肩宽腿长朝她跑来的身影——陆辞。
他脸上还蹭了道灰,汗湿的额发有几绺不羁地贴在额角,咧着嘴,一口白牙在傍晚的光线里晃眼得很。
“媳妇儿!这边!”
陆辞一把接过她手里的箱子,另一只手自然地就想去揽她的肩,动作熟稔又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痞劲儿。
姜书雅被他半推半抱地带进了一间屋子。门一开,一股空荡荡的气息扑面而来。
约莫三十平的房间,水泥地,白灰墙,除了角落里一张旧桌子和两把折叠椅,以及靠墙堆着的几个绿色行李袋,真真是一贫如洗,干净得能跑马。
姜书雅环顾西周,目光扫过空无一物的地面,心一点点沉下去,最终停在那片光秃秃的水泥地上。
奔波一天的疲惫混合着无处落脚的茫然,一股酸涩猛地冲上鼻腔,堵得她眼眶发热。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哑,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陆辞,你这屋……略简陋啊?”
她顿了顿,指着那片空地,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无处发泄的憋闷:
“连个床都没有?你让我打地铺啊?”
问完这句,她几乎是认命地闭了闭眼,仿佛预见了自己今晚蜷缩在冰冷水泥地上的凄惨景象。
陆辞把她的箱子往墙边一靠,那张被汗水浸润过的、带着点晒痕的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愧疚,反而浮起一种“早有准备”的得意,浓眉一挑,嘴角咧得更开了:
“哪能啊!媳妇儿!”他几步走到墙角,弯腰拖出一个大袋子,哗啦啦抖开,
“突然封控,家具暂时是运不进来了,可咱有高科技!看!气垫床!”
他手脚麻利地把那堆塑料布铺开,插上一个小型电动气泵,摁下开关。
嗡嗡的噪音立刻填满了空旷的房间。
陆辞半跪在地上,一边看着那堆塑料布一点点鼓胀起来,一边还不忘回头冲她邀功,眼神亮得惊人,像只急于展示宝贝的大狗:
“怎么样?惊喜吧?别小看它,结实得很!绝对安全!”
姜书雅看着眼前这个迅速膨胀起来的、花花绿绿的塑料怪物,只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一股“老无语”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这玩意儿?高科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看着陆辞吭哧吭哧、卖力打气的背影,看着他作训服后背洇开的大片汗渍,那点吐槽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算了,奔波一天,骨头缝都透着酸,还能怎么样呢?凑合吧。
气垫床终于鼓成了一个巨大的、看着颇为柔软的方块。
陆辞拍了拍,发出砰砰的闷响,一脸“你看我没骗你吧”的骄傲:
“来,试试!保管舒服!”
姜书雅连晚饭都没心思吃,拖着灌了铅似的腿挪过去,几乎是把自己“摔”了上去。
气垫床表面冰凉光滑,带着一股新塑料的刺鼻气味,但身下奇异的悬浮感确实暂时缓解了筋骨的酸痛。
极致的疲惫像潮水般将她淹没,意识迅速模糊,她甚至没力气去嫌弃那气味,几乎头一沾枕头就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一个混乱而粘稠的梦境缠住了她。她陷在一个巨大的、冒着泡的黑色泥沼里,泥浆冰冷粘稠,裹着她的西肢,越陷越深,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窒息感越来越强,恐惧扼住了喉咙……
“呃!”姜书雅猛地从梦中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意识瞬间回笼,但身体却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死死吸住,完全动弹不得!身下不再是柔软的悬浮,而是一片冰冷、塌陷、紧紧包裹住身体的塑料薄膜!
她整个人都陷在了这堆漏光了气的塑料皮里,像一只被裹在劣质保鲜膜里的鱼。
“救命啊!陆辞!我起不来了!” 恐慌让她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尖利。
旁边传来一阵急促的窸窣声和闷哼。陆辞显然也陷在他的那半边“泥潭”里,正狼狈地挣扎。
他扭动着身体,手脚并用,像条搁浅的鱼,好不容易才把自己从那塌陷的塑料陷阱里“拔”了出来,踉跄着站稳。
他顾不上自己,立刻扑过来,大手抓住姜书雅的手臂,腰背猛地发力:
“书雅!抓住我!”
姜书雅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往上拽,身体脱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