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些年头的棕色牛皮纸文件袋走了出来。
“小雅啊,”婆婆把文件袋轻轻放在那堆红包旁边,语气带上了点不易察觉的轻愁,
“这些年,我跟你爸手里攒下了点……不动产。你们领证前给你们的那些,地段好,手续也都清爽。剩下的这些……”
她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袋粗糙的边缘,
“哎,有点乱,我也搞不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婆婆的目光转向姜书雅,带着点期待:“之前听这小子说,”
她朝陆辞努努嘴,
“你特别喜欢琢磨房子,这方面特别在行?我就想着,这些也交给你吧?我这把老骨头,是真乐得清闲了。”
姜书雅有些茫然地接过那个沉甸甸的文件袋,指尖能感觉到里面硬物硌手的棱角。
她带着几分好奇和懵懂,小心翼翼地解开缠绕的棉线,从里面抽出一沓……房产证。
红的,那种厚重、象征着完全产权的“房屋所有权证”;绿的,稍显薄些、意味着有限产权的“房地产权证”……
一本又一本,像砖头一样叠在一起。
姜书雅的眼睛越瞪越大,呼吸都屏住了。她机械地翻看着,地址遍布老城区各个角落,有些小区的名字她甚至从未听过。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那摞能压弯手腕的硬壳本子,感觉自己像捧着一座随时会崩塌的小山。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伸过来,极其自然地把她手里的“山”接了过去。
陆辞动作麻利地翻看起来,表情瞬间切换,变得异常专注和……专业。
“嗯,”他抽出一本红本,指腹在登记信息页上划过,眉头微蹙,
“这个,产权有纠纷,打了多少年官司了,悬着。_小^说,C.M.S? ?最!新?章+节\更¢新¢快\”
又拿起一本绿本,晃了晃,“这个,当年房改,钱交是交了,但凭证没开出来,只有个居住权,产权没落定。”
他语速很快,条理清晰,像是在做任务简报,
“这个……产权倒是清晰,但你看这地址,西郊老棉纺厂家属院,快五十年的老破楼了,顶楼,还漏雨。啧,得赶紧处理掉,砸手里就是纯亏。”
他一边说,一边抬眼看向姜书雅,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给她这个“财务负责人”做汇报。
婆婆在一旁看着儿子如数家珍,脸上那点轻愁更浓了,对着姜书雅叹道:
“小雅啊,你也听见了,这里头确实……乱账多,麻烦事一堆。你……确定你能弄得了吗?”语气里满是担忧。
姜书雅还处在被巨额不动产砸懵的状态,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陆辞,眼神里全是求助的慌乱和无声的呐喊:这什么情况?!我该说能还是不能啊?!
陆辞迎着她的目光,幅度极小但极其肯定地点了下头,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快答应!
电光石火间,姜书雅混沌的脑子里猛地劈过一道亮光!她想起陆辞之前那些“贴心”的举动,想起他刚才对这堆“麻烦”房产了如指掌的分析……
一个清晰得让她牙痒痒的念头浮了上来:这家伙!他根本就是处心积虑!他早就盯上公公婆婆手里这些“不良资产”了!
奈何以前婆婆信不过他这“不靠谱”的儿子,计划搁浅。现在好了,她这个“懂事贴心”的儿媳妇进门,明显获得了婆婆的高度信任。
于是,陆辞就顺水推舟,在婆婆面前给她安了个“理财小能手”的人设!她就成了他计划里完美的一环!
这个腹黑的兵痞!
姜书雅感觉一股气首冲头顶,但看着婆婆殷切又带着点不安的眼神,她只能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想咬陆辞一口的冲动。
嘴角努力向上扯了扯,挤出一个她自己都觉得僵硬的微笑,声音干巴巴的:“妈,那……那我就先拿着,慢慢捋一捋吧。”
“哎!好好好!”婆婆脸上瞬间阴霾尽散,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
“不急不急,这些房子啊,好些都当仓库空了好几年了,落灰都没人管!以后是租出去还是卖掉,都听你的!收了钱也都是你的!这些事儿啊,我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想沾手了,”
她轻松地拍拍手,仿佛甩掉了什么大麻烦,“有那功夫,我都能多搓好几圈麻将了!”
晚饭后,姜书雅抱着那个沉甸甸的牛皮纸袋,脚步虚浮地回到陆辞的房间——也是他们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