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会长翅膀飞了。我等你消息。”
语气轻松,带着全然的信任。
“好。”陆辞的声音明显松弛下来,沉沉的一个字,却重若千钧。
就在这对小情侣耐心等待下一次时机降临的空档里,
两边的父母却像是被按下了某种奇妙的焦虑开关。
先是陆辞的父母。陆母电话来得勤,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书雅啊,最近忙不忙?天热了,阿姨给你买了条小金鱼项链,小小的,戴着玩,配你那件旗袍肯定好看!快递应该明天就到啦!”
没过两天,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又送到姜书雅手上,
里面是一对成色极好的羊脂白玉镯子,附带的卡片上娟秀的字迹写着:
“一点心意,盼你们和和美美。” 陆父则托人送来了一套据说很养人的紫砂茶具,
沉甸甸的,说是“给新家添点东西”。
话里话外,总是不忘带上几句:
“小辞那工作啊,就是这样,身不由己的时候多,书雅你多担待,多理解……”
紧接着,姜书雅自己的父母也加入了这场“爱的轰炸”。
姜建国同志一改平日的严肃跟抠搜,塞给她一个厚厚的红包:
“拿着,去买点自己喜欢的,新娘子嘛,要漂漂亮亮的。”
姜母更是翻箱倒柜,找出了压箱底的一块水头极好的翡翠玉佩,
亲自给她戴上,温热的指尖拂过她的后颈,语重心长:
“小雅啊,以后就是大人了,不能再像在家里那么任性,小陆工作特殊,你得多体谅他,多包容……”
礼物,红包,关切的话语,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带着点甜蜜负担的春雨,
噼里啪啦地砸在姜书雅身上。
她看着梳妆台上堆起来的首饰盒,衣柜里挂着的新旗袍,
抽屉里收着的红包和银行卡,还有那块温润的玉佩贴着皮肤,整个人都有些懵。
这架势……怎么感觉像是两家父母在搞一场无形的“人质安抚”竞赛?
生怕她这个“准新娘”临时反悔,卷了彩礼嫁妆跑路似的!
这天晚上,和陆辞例行通话时,姜书雅终于忍不住了。
她盘腿坐在床上,手指无意识地绕着电话线,
看着床头柜上那只新添的、憨态可掬的小金鱼摆件,语气充满了狐疑:
“陆长官,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跟两边爸妈说什么了?”
“嗯?说什么?”陆辞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平稳,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无辜。
“装!接着装!”姜书雅才不信他这调调,
“那我问你,为什么最近两边爸妈对我,那叫一个‘如沐春风’、‘关怀备至’?礼物跟不要钱似的往我这儿塞,话里话外都是让我理解你、包容你,生怕我受委屈跑了似的。那感觉……啧,活像我是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或者是个准备卷款潜逃的诈骗犯!你说,是不是你跟他们渲染了什么‘恐怖气氛’?嗯?”
电话那头,陆辞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姜书雅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
——可能正靠在走廊冰冷的墙壁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
深邃的眉眼微微低垂着,在思考措辞。
“咳……”他终于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那声音里没了刚才的无辜,反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被看穿后的窘迫,
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温和笑意。
“这个嘛……”他拖长了调子,像是在斟酌,又像是在掩饰那点被戳破心思的尴尬,
“嗯……其实吧,我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可能,稍微,提了那么一嘴……”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但显然效果不佳,
干脆话锋一转,带着点试探,又带着点自己都觉得这个提议有点突兀的笨拙,
“……要不然这样?”
姜书雅竖起了耳朵。
陆辞的声音低沉下去,透过电波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和热度,轻轻叩击着她的耳膜:
“姜书雅同志,你看……要不要,抽个空,来我这儿……住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