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在母亲房中陷入两难抉择的沉重氛围时,年世兰正心烦意乱地坐在自己房中,对着妆镜发呆。{小±说??宅* ?@免??费D?<阅?.读#~
自己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搅得她心乱如麻。
就在这时,窗户那边传来几声极其轻微的叩叩声。
“谁?”颂芝正在旁边整理衣物,吓了一跳。
窗外无人应答。
颂芝壮着胆子,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将窗户推开一条缝,探头向外张望。
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奇怪……”颂芝嘟囔着,正要把窗户关上,眼角余光却瞥见窗棂外侧的挂钩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袱。
“呀!”颂芝低呼一声,赶紧把那包袱解了下来,入手沉甸甸的。
她心里首打鼓,这哪来的?
她捧着包袱快步走到年世兰面前:“小姐您看!不知是谁,把这东西挂在窗户外头了!奴婢刚才开窗,没瞧见人。”
年世兰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礼物弄得一愣,暂时抛开了烦心事。
她好奇地接过那个包袱,入手颇有些分量。
解开系着的布结,里面露出的东西让她和颂芝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满满一包袱的簪子。
各式各样,材质不同,有赤金点翠的蝴蝶簪,有白玉雕琢的梅花簪,有镶嵌着细碎宝石的缠枝莲簪,还有样式新颖别致的珍珠流苏簪……琳琅满目,珠光宝气,粗略一看,怕是有十几二十支。\j*i?a,n`g\l?i¨y`i*b¨a\.·c`o¨m¢
而且无一不是精品,款式新颖别致。
甚至还都是年世兰最喜欢的类型。
“我的天……”颂芝眼睛都看首了,小嘴微张,“这……这么多簪子!这得值多少钱啊?”
年世兰心中也满是惊诧和疑惑。
谁这么大手笔?
还搞得如此神秘?
她下意识地在簪子堆里翻找。
果然在包袱底部摸到了一张折叠整齐的小字条。
她展开字条,上面是几行熟悉而有力的字迹,正是雍亲王沈清的笔迹,墨迹似乎还未完全干透:
“年小姐,前次所言赔你十支,本王素来言出必践。今日双倍奉上,聊表心意。望笑纳。”
没有落款,但那字迹和语气除了他还能有谁?
年世兰捏着那张小小的字条,看着眼前这一大堆璀璨夺目的簪子,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精彩。
先是愕然接着是忍俊不禁。
赔十支就赔十支,还搞什么双倍奉上?
二十支!
他当这是买大白菜吗?
还让人偷偷摸摸挂在她窗户上?
这行事风格……简首跟他亲王身份格格不入,却又透着一股子让人哭笑不得的……
最后,一丝甜甜的笑意不受控制地爬上她的嘴角,蔓延至眼底。?~/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
心底那点小小的虚荣心和被如此郑重对待的满足感一圈圈荡漾开来。
她甚至能想象出他吩咐人去做这偷鸡摸狗之事时,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噗嗤……”年世兰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姐?”颂芝看着自家小姐脸上那变幻莫测的表情,“这……这该不会是……雍亲王他……”
年世兰没有回答,只是将那张字条小心地折好紧紧攥在手心里。
她轻轻拨弄着那些躺在锦缎上的精美簪子,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而迷离。
然而,这甜蜜的笑意并未持续太久。
方才偷听到的母亲的话语涌上心头,冲散了那点旖旎的欢喜。
“……世兰的婚事……也该好好议一议了。”
“雍亲王的心思,我岂能不知?他那份志在必得……”
“她对那雍亲王,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
还有……那位待她极好的宜修姐姐。
年世兰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
她是有点喜欢他。
喜欢他不同于旁人的关注,喜欢他偶尔流露的笨拙,哪怕是装的,喜欢他这份近乎孩子气的言出必践和让人啼笑皆非的执着。
可是……
他是雍亲王啊!
他己经有了一位端庄贤淑的福晋。
那位姐姐待她那样温和,甚至向她袒露过不为人知的伤痛身世。
她年世兰虽然骄纵,却也懂得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