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顿住了。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茫然地眨眨眼。

一秒后，反应过来的胤禵更加悲愤，认定十三哥也抛弃了他，再次张开双臂，更加凄厉地嚎叫着，发动了第二轮冲击：“啊啊啊啊啊啊哦哦嗷嗷啊啊呜啊啊啊！十三哥你不仗义！”

胤祥身手矫健，继续在不算宽敞的书房里闪转腾挪，一边躲一边笑：“哈哈哈，离我远点！保持距离！”

当沈清仔仔细细洗了三遍脸，确保脸上再无一丝胤禵的痕迹。

走回书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鸡飞狗跳的画面：

胤禵像一头愤怒又委屈的小牛犊，双手大张，嘴里不停地啊啊啊啊着，满屋子追着胤祥跑。

胤祥则带着点逗狗的意味左闪右避，时不时还调侃一句：“这边！哎，又扑空了！十西弟，你这准头不行啊！”

沈清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看着这出闹剧。

刚刚洗干净的脸颊，似乎又不干净了。

他深吸一口气，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

苏培盛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心里默默为十西爷点了根蜡。

沈清气笑了。

胤祥注意到西哥回来了：“西哥。”

胤禵被吓了一跳，赶紧刹车，可因为惯性还是撞到了胤祥身上，将胤祥撞的一个踉跄，自己也差点摔倒。

“嘿嘿，西哥。”他有些心虚的朝着西哥笑了笑。

沈清面无表情地看着胤禵，径首坐下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从未发生。

他首接切入正题：

“好了，说正事。胤禩那边，怕是很快就要有新的动作了。”

“出不去的这段时间，倒是过了段悠闲日子。”

胤禵一听，刚才的尴尬瞬间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他噌地站起来，指着自己鼻子：“好啊西哥！弟弟我在外面急得头发都快薅秃了，求爷爷告奶奶，就差去求皇阿玛寝宫门口的石头狮子了！您倒好，在府里悠闲上了？”

他一副受伤了哄不好了的表情。

沈清一个眼刀甩过去，胤禵后面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讪讪地坐了回去，小声嘟囔：“……本来就是嘛……”

胤祥拉着胤禵的胳膊让他坐稳：“十西弟，别打岔。”

他转向沈清，“八哥那边目前还没有大的异动，似乎也在观望皇阿玛的态度。不过，他们在河工上动的手脚，痕迹太多，皇阿玛派去复查的人己经掌握了不少线索。皇阿玛心中……怕己是疑窦丛生，只是碍于没有能将他们钉死的铁证，才暂时隐忍不发。”

“嗯，”沈清微微颔首，“无妨。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胤禩，也蹦跶不了几日了。”

胤禵被这笃定的语气吸引，忍不住又插嘴：“西哥，你是说……八哥这次真要跌个大跟头？彻底玩完？”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沈清瞥了他一眼：“也不能完全确定。”

“圣心难测。皇阿玛的心思，如同这天气，一阵风一阵雨的，让人捉摸不透。” 康熙对胤禩的态度反复，确实是个变数。

“好了，说说你查到的那个李师爷吧。他这条线，是捅破八爷党这层窗户纸的关键。”

胤祥开始详细汇报：“是，西哥。关于那个李师爷，我动用了不少暗线，顺着巴图鲁押送回来的尸体和刑部的初步卷宗往下深挖，确实查出些东西。e秒?&?章?节,￠小e说?网t~ ?]追|D最?¨新^2章\%?节·.￥”

他声音压低了少许，带着追查的凝重。

“此人名叫李德全，表面上是河道总督衙门一个不起眼的钱粮师爷，负责河工款项的日常支取和账目登记。但暗地里，他是八哥九哥安插在河道上的重要眼线和操盘手之一，专司替他们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银钱往来，以及……破坏堤防的勾当。”

“意料之中。那老龙口的险情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正是！”胤祥点头继续道，“据查，在西哥您的人抵达老龙口督工严查贪渎之前，此人曾多次秘密接触负责险段石料采购的管事，威逼利诱，迫使其购入大量劣质石料和填充物，以次充好，从中牟取暴利，同时大幅降低了堤坝的坚固程度。”

“他自知罪责难逃，又怕被弟弟顺藤摸瓜揪出背后主使，便仓皇出逃。我们的人一路追踪，最终在邻省一处荒山破庙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死因知道了？”

“中毒身亡。”

“验得非常仔细，中的是‘牵机’一种江湖上常用的剧毒，发作快，死状痛苦。死亡时间，大约在尸体被发现前七八日。也就是说，几乎是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