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便不再多言。

他随意地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目光看似落在远处起伏的草坡上，实则心神早己飘远，思绪不由自主地再次掠过树荫下那个抱着水囊的小小身影。

胤禵是个闲不住的，见沈清兴致不高，又沉默不语，便顺着沈清刚才似乎注视的方向好奇地望去。

“咦？” 胤禵一脑门子问号，朝着年羹尧的方向努了努嘴，“那是谁啊？瞧着有点眼生，气度倒是不凡。”

胤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辨认了一下，低声解释道：

“那个好像是年羹尧，年遐龄大人的次子。前些日子刚随父回京述职，皇阿玛赏识其才学，刚升了他做翰林院侍讲学士。是个有前途的。”

“哦，年家的人。” 胤禵恍然，随即又八卦地眨眨眼，“哎？西哥你刚才一首看那边，是关注这位新晋的翰林学士？还是……”

他促狭地拖长了调子，目光瞟向年羹尧身边那个小小的粉色身影，“……他带着的那个小丫头，是他女儿？”

沈清听到胤禵的议论，倏然收回飘远的思绪。

他转过头，抬手不轻不重地在胤禵凑过来的脑门上敲了一记：“聒噪！打听些没用的做什么。”

“哎哟！” 胤禵猝不及防被敲了一下，抱着脑袋，委屈巴巴地看着沈清，“西哥！疼！” 他揉着额头，嘴里不服气地小声嘟囔，“明明是你先一首关注着人家那边的嘛……” 说着，他看向旁边的胤祥，寻求认同。

胤祥接收到弟弟“求救”的眼神，无奈地耸了耸肩，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

他端起水囊，又喝了一口，掩饰着嘴角的笑意。

树荫下，年羹尧的目光并未完全离开皇子们休息的方向。

他清晰地看到了沈清那看似随意却在妹妹身上短暂停留的目光，也看到了胤禵看向这边和沈清敲打胤禵的动作。

他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在沈清那张沉稳平静的脸上，心中那个埋藏了两年的疑问如同藤蔓般再次缠绕上来。

然而，这个疑问注定只能深埋心底，无从求证。

秋日的阳光依旧和煦，草场上马蹄声依旧清脆，皇子们的谈笑声隐约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