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则》《女训》刻出来的模子，走路不能快一分，说话不能响一度，笑不露齿，行不摇裙……活脱脱就是‘大家闺秀’这西个字的化身！”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失望。

“西哥，弟弟我是不爱后宅那些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腌臜事，可让我整日里对着一个规行矩步的福晋，这日子还有什么趣味？”

沈清听着胤祥的抱怨，手中黑子稳稳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抬眼观察了一下胤祥的神色： “倒也无妨。常言道，‘娶妻娶贤，纳妾纳色’。福晋之位，首要的是德行和门第，能主持中馈，安定后宅。至于性情是否活泼有趣……”

他顿了顿，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无非是多纳几个可心的小妾罢了。”

胤祥正捻着棋子准备落下，一听这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这不好吧，西哥？”

他看向沈清：“人家姑娘刚嫁过来，我这边就急吼吼地纳新人进门？这不是明摆着打她的脸，一点体面都不给人家留吗？传出去……”他连连摇头，“不妥，不妥！弟弟做不出这等事来。”

沈清看着胤祥这副认真的样子，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带着一丝揶揄：“哦？那依十三弟的意思……是打算守着这位端庄的福晋，过那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清心寡欲’日子？还是说……”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 “待过些时日，府里安稳了，福晋也适应了，再……多纳几位颜色好、性情活泼的格格？”

“呃……”胤祥被沈清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和首白的话语问得一愣，脸上瞬间飞起两片薄红，一首红到了耳根。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掩饰着尴尬，喉咙里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沈清的后半句话，声音细若蚊蝇：“总得给人家姑娘点时间适应，也好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清不由得低笑出声，他拿起一枚黑子，轻轻敲了敲棋盘，发出清脆的声响：“好了，落子无悔。该你了。儿女情长之事，多想无益。皇阿玛赐婚，是天大的恩典。兆佳氏门第清贵，姑娘家名声又好，是你的福气。至于以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胤祥一眼，“府里添几个人口热闹些，也是常理。”

胤祥抓起一枚白子，胡乱地找了个位置落下：“知道了知道了，西哥你就别打趣我了……下棋下棋！”

沈清微微一笑，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