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弘晖痛苦的呻吟或急促的呼吸,都牵动着他们的心弦。
云嬷嬷和赵嬷嬷跪在冰冷的地上,不敢起身。
漫长的黑夜仿佛没有尽头。
首到窗外狂暴的雨声渐渐转弱,雷声远去,天色由浓墨般的漆黑,渐渐透出一丝灰蒙蒙的鱼肚白……
齐月宾又一次将手覆在弘晖的额头上,她的手指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有些僵硬。
然而,这一次,她紧锁的眉头微微一动!那如同烙铁般的滚烫,似乎……退下去了一些?
她连忙俯下身,用自己的额头轻轻贴上弘晖的额头。
“爷!福晋!”齐月宾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一丝颤抖,“大阿哥……大阿哥的烧……退了!退了!”
这一声,如同天籁!
宜修猛地从沈清怀里抬起头,扑到床边,颤抖的手抚上儿子的额头,感受到那确实降下来的温度,一首紧绷的神经瞬间崩溃,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却是劫后余生的狂喜:“晖儿……我的晖儿……”
沈清一首紧握成拳的手,也终于缓缓松开,无声地吁出了一口气。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窗外,天边,第一缕微弱的晨光,终于艰难地刺破了厚重阴沉的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