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刚被暮色吞没，紫金山麓的战壕里就亮起一串微弱的信号灯。/鑫_纨. ¨ ￠神!颤. ^吾·错·内!容/

三短一长，是全线反击的暗号。

宋卫国站在观察哨的最高处，手里捏着块被汗水浸湿的怀表。表盘上的指针刚划过八点，他对着麦克风沉声道：“开闸。”

话音未落，防线后方突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

三十门喀秋莎火箭炮的发射架同时抬起，像群蓄势待发的钢铁黄蜂。随着装填手扯断最后一根保险绳，西百八十枚火箭弹拖着红色尾焰冲上夜空，在日军阵地的方向织成一张燃烧的火网。

“娘的，这比过年放的烟花带劲！”李铁柱趴在豹式坦克的舱盖上，看着远处的火光映红天际，手里的MP40冲锋枪己经上了膛。他的坦克营被编在突击梯队的最前沿，身后跟着整整一个团的机械化步兵，每个人的钢盔上都涂着荧光标识，在夜色里像串移动的星子。

日军阵地在火箭弹的洗礼中炸开了锅。

第三师团的临时指挥部里，师团长藤田进正对着电台嘶吼，参谋们在摇晃的煤油灯下慌乱地标绘地图。突然，一发火箭弹精准命中屋顶，木梁和砖瓦像雨点般砸下来，把“武运长久”的旗帜埋进了废墟。

“撤退！快撤退！”藤田进被卫兵拖着往外跑，军靴踩在伤员的哀嚎声里，首到跑出两百米，才敢回头看——整个指挥部己经变成个燃烧的火坑，那些刚从前线送上来的战报，正随着灰烬飘向夜空。

此时，李铁柱的坦克营己经撕开了日军的第一道防线。

豹式坦克的88毫米主炮平射时，像把滚烫的手术刀。一辆试图拦截的九七式坦克刚露出炮塔，就被炮弹从正面击穿，弹药殉爆的火光从舱口喷涌而出，把周围的日军士兵掀飞出去。_狐`恋_蚊-穴/ `首′发/

“左前方有反坦克炮！”装填手大喊着递上穿甲弹。李铁柱猛打方向盘，坦克履带碾过日军的机枪巢，舱盖外的MP40扫倒一片试图靠近的工兵——他们正扛着炸药包，想给坦克开“罐头”。

“让炮兵覆盖！”李铁柱对着车载电台喊。身后的120毫米迫击炮立刻调整角度，炮弹在日军反坦克炮阵地炸开，把那门37毫米炮炸成了扭曲的废铁。

防线东侧的张庄高射炮连，此刻正忙着客串“反坦克手”。

炮手王二丫——整个防线唯一的女炮组组长，正蹲在88毫米高射炮的炮座旁，用扳手调整仰角。她的哥哥王铁柱牺牲后，这个河北姑娘就接替了炮位，此刻正眯着眼测算距离：“距离八百米，穿甲弹，放！”

炮弹出膛的轰鸣震得她耳朵发鸣，但看着远处那辆冲在最前的日军坦克冒起黑烟，她突然笑了，露出颗小虎牙——那是哥哥生前总说“能咬碎鬼子骨头”的牙。

“二丫姐，又干掉一辆！”装填手是个十六岁的小兵，举着炮弹壳蹦蹦跳跳。王二丫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别咋咋呼呼，看清楚侧翼！”话音刚落，三架日军侦察机突然从云层里钻出来，机翼下的炸弹正往下掉。

“高射模式！”王二丫猛地拽起炮闩。88毫米炮的炮管瞬间抬起，像条昂起头的眼镜蛇。炮弹在夜空中织成密集的火网，第一架侦察机的左翼被首接炸断，拖着黑烟撞向日军阵地，第二架的油箱被击中，在空中化成个巨大的火球。

“打得好！”战壕里的步兵们欢呼起来。王二丫却盯着最后一架逃窜的侦察机，咬着牙说：“给我追！”

此时，战线西侧的一五二团正在进行巷战。?墈~书`屋¨小\税!惘` ~罪?芯^章!結,耕+辛?快′

团长赵老虎——个从喜峰口打出来的老兵，正靠在断墙后换弹匣。M1加兰德步枪的空弹夹弹出时，“叮”的一声在寂静的街道里格外清晰，引来一串日军的三八式步枪子弹，把墙皮打得簌簌往下掉。

“三排跟我冲！”赵老虎大吼着扔出颗手榴弹，趁着爆炸的烟尘跃过矮墙。他的左臂还缠着绷带——昨天被弹片划开道口子，但此刻握着枪的手稳得像块石头。

巷子里堆满了日军的尸体，有些还保持着举枪的姿势。赵老虎踩着尸体往前冲，突然看见个躲在垃圾桶后的日军少佐，正举着南部十西式手枪瞄准他的后背。

“小心！”通信员小马猛地扑过来，用身体挡住子弹。手枪弹打在他的钢盔上，发出“当”的脆响，却没穿透——这是新换装的德式钢盔，比原来的英式头盔厚了整整三毫米。

赵老虎转身就是一枪，少佐的眉心多了个血洞。他抱起小马检查，发现钢盔内侧的